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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琉华和府兰的第一优先是上里翔流。如果将已经消失的少年与其他东西同时放上天秤,她们会挑哪一边显而易见。所以她们做出选择。即使途中会让其他少女倒下。
「开什么玩……!」
上条已经准备推翻一切。不管要绕多少路,他都不能接受这种无视牺牲的做法。
然而,就在这时。
上条当麻看见了。
「……」
还倒在地上扭动的御坂美琴,绞尽最后一分力气压抑自己无序乱抖的右手,接著将手掌朝向上条,阻止他采取行动。
「……么……都可以……」
不仅如此,她还刻意挤出笑容,轻声说道:
「你之前说过,要打倒『那些家伙』,对吧。虽然它们就像是无形的恶意集合体,但还是能够打倒。既然如此就向前进。拿我……当跳板……往前迈进吧。为了打倒它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御坂!」
「……遵守……约定。」
美琴以比吐血更为沉重的口气,这么说道。
「受到束缚的人,不是只有我。我是多亏了你才能挣脱,但不是每个人都一样!即使表面上在笑,枷锁依旧深植心底!所以,打倒『那些家伙』。打倒它们,拿出证明来!让那些孩子能够认为待在学园都市真好!」
做不到,上条心想。
不是指「踩过她向前进」这件事。而是美琴已经咬紧牙关帮到这种地步,自己不能在最后关头感情用事,否定、糟蹋她的努力。
他颤抖的拳头,始终没有挥下。
依然躺在地上的美琴,见状温柔地笑了。
面带笑容的她,逐渐放松对身体的控制。少女再也无法压抑不规则的扭动、弹跳。究竟在那层肌肤之下发生了什么事?她就像服下剧毒般不停地挣扎。
「到底要多久,琉华……」
「正在努力。」
「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救御坂!回答我!」
「我已经尽全力了啦!」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即使盯著闭上眼睛念念有词的琉华看,也不知道进度如何,这么做只会让人更加焦躁。不知不觉间,美琴的扭动与痉挛幅度愈来愈小。但上条完全不认为这表示情况已经稳定,看上去甚至像是有人从外面抽走、弱化她求生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
不知咬紧的牙齿磨损了多少。
琉华拦阻的力道放松了。上条将这个反应当成许可,前扑似的冲向美琴,用力将右掌压在竞赛泳衣的腹部一带。
完全没有反应。
就连来自外界的什么攻击、诅咒是否真的已经结束都不晓得。
而少年应该早已知道,信任她们的决定会有何下场。明知如此,依旧袖手旁观。和上里消失的时候一样。遭到「最佳解答」这个词压制,到头来什么也做不到。
「该死……」
上条抱起不再动弹的娇小身躯,流下泪来。
不是任何人的错。
就是因为大家都尽了最大的努力,才会变成这样。
「该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行间 二
失去右手,才让少年察觉一些出乎意料的不便之处。
好比说,拿著碗就用不了筷子。刀叉自然也不用说。只靠一只左手虽然能戳能捏,却总是会让东西掉下来。
(……像是泳装系带之类的东西,该怎么办呢。解开是还好,但只用一只手应该绑不起来耶。)
「奈芙徒丝~这个也烧掉吗~?」
「应该没关系吧,只要能解释成回归上天奉献给神就好。」
周围不断传来女性的声音。
这里是个超大路口的正中央,但没有任何人车通过。窗帘、床、破布,总而言之许多东西堆在一起,成了熊熊营火的燃料。随性跳来跳去的改造迷你旗袍与全身绷带似乎对穿著毫不在意,就连过去出于种种原因而被女孩子包围的上里也觉得这样相当危险。尤其是屁股之类的地方。
自己照理说是待在一个与现世隔绝的地方,但这里的东西很容易损坏。起先上里以为两边能互相干涉而脸色铁青,但根据「魔神」的说法似乎并非如此。
东西能破坏,但不会对「另一边」造成影响。
而且破坏的痕迹,会在一天结束的时候──上午零时全数修正。不是恢复原状,而是以「另一边」为基准重新打造世界。讲得简单一点,假如这边把行道树砍倒,「另一边」将树搬到旁边,到了零时这边的树也会突然移动到旁边。
既然如此就能随便乱来──会因此而高兴的,想必也只有随心所欲的「魔神」吧。一切的痕迹都会消失,也就代表是个什么都不会留下的世界。人类做过的一切,在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