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之下愚蠢的活动,背后可能藏了某种理由喔……我说啊,上条,你知道选举游戏吗?虽然是个德国的冷门桌游就是了。」
「?上里那家伙也讲过耶。说穿了就是种复杂的双六,会用一堆现实绝对不能做的乱七八糟方法当上总统。」
「……那个混蛋该不会出卖自己妹妹吧。」
去鸣啧了一声,接著说道:
「那你猜猜看,我哥哥上里翔流喜欢用哪种方法?」
「我哪可能知道啊。」
「他不会攻击其他玩家或支持者。这可不是因为他充满公平竞争的精神喔,一旦让敌人成为受害者就会导致对方团结,还是不要随便动用暴力比较好──他是基于这种考量。」
这么说来。
灭绝犯去鸣嘴角一扬,拉下防水兜帽这么说道:
「所以他喜欢让对手『多走一步』。在敌对候选人背后推一把,让对方犯罪而成为加害者,藉此破坏阵营内的团结──他就是这种人。」
3
下午的课完全无法集中精神。
或许是力道拿捏不对吧,自动铅笔的笔芯一直断。秋川未绘已经记不清自己换了多少次笔芯。总之感觉时间流逝得非常非常非常慢,写在黑板上的内容连一半都记不住。虽然姑且全抄在笔记本上了,但她就连自己的笔迹也无法理解。甚至会皱眉思考「上课内容真的是这样吗」。
一切都染成橘色的放学时间。
她重重地吐了口气,这才从自己的座位起身。
「……回家吧。」
虽然很在意那个总是靠自己帮她准备便当打点一堆事的学生会长,但仔细一想也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毕竟在屋顶上吃饭时,突然有个少一只手的全裸雨衣女闯进来把肩上扛著的男孩子丢下,当然会感到恐慌。必须和学生会及老师联络,商量该怎么对付可疑人物……或许只是因为满脑子都是这些秋川未绘帮忙学生会时做的事务性工作,要考虑的堆积如山,才把「一如往常的午饭」给扔到一边。
走出教室后,秋川未绘自然地望向窗外。
一过了午休,后院垃圾场的垃圾山就会迎接高峰。理由不用说,最主要就是合作社购买组的面包、蔬菜、饮料等垃圾。由于常有人等不及扫地时间就丢到垃圾桶,所以在午休结束前垃圾就会堆成一座小山。
不过现在那些事都不重要。
她在意的部分是,有个娇小的女孩子身影出现在垃圾场。
多半是学生会长。
「……」
秋川未绘把手放在窗框上,隔著玻璃远望垃圾场,然后微微点头。她走到鞋柜处将脚上的室内鞋换成皮鞋,随即绕往校舍后方。
黑色长发上绑著大缎带的学生会长,很快就注意到秋川未绘。
她戴著厚厚的塑胶手套,用毛衣的上臂处擦拭额前汗水,笑著这么说道:
「这不是未绘吗?有什么事吗,像是当值日生倒垃圾……看样子不是呢。」
「嗯。」
秋川一如往常,轻轻点头回应。
不对──
「我才想问『姊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哈哈,好歹我也是学生会长嘛。垃圾分类相当可怕喔,有人会把喷雾罐和美工刀片直接丢进来,一不小心就会让清洁队员受伤。」
「嗯。」
这种想法本身相当值得嘉奖。
她偶尔也会在电视新闻之类的地方,听说有些清洁队员意外失去手指的事。如果是为了防范这种事故于未然而每天检查垃圾分类,那么的确很了不起。
只不过──
「可是,『姊姊』你没有在帮垃圾分类吧?」
「……你在说什──」
「中学部的走廊啊,看得见后院喔。我观察了大约三十分钟,可是『姊姊』你没打开过任何垃圾袋对吧?」
看见对方瞬间语塞,让秋川未绘相信自己感受到的突兀没错。
于是她主动出击。
三十分钟是假的。实际上连两分钟都不到。
但是学生会长信以为真,原先流畅的回答就像老旧唱片跳针一样,延迟愈来愈明显。
「讨厌啦,就算是学生会长,也没办法把堆得像山一样的垃圾袋一个一个打开检查嘛。你想想看,像是发胶喷雾和美工刀,这些危险物品大多数都是金属制啊。所以我就用携带式的金属探测器找特别明显的反应──」
「嗯。」
未绘没让她说完。
「……可是这样就没意义了吧?『姊姊』,你刚刚不是自己说了吗?『危险物品大多数都是金属制』。」
「这有什──」
「大多数。换句话说没办法百分之百去除危险。串烧的竹签呢?塑胶制品怎么办?破掉的玻璃杯呢?不是一样会戳破袋子伤到清洁队员的手指吗?为什么这些东西就可以妥协呢?如果『姊姊』真的是为了清洁队员著想才留到现在,应该不会做得这么半吊子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