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的不一样,所以我很困扰。那些『魔神』扭曲了自己期待的发展,不可饶恕。他们毁了我的计画,所以我要去揍他们……我说啊,既然如此,那你一开始期待世界给你什么?」
「……你说……什么……」
「我们哪会懂别人心底深处在想什么。我们既没有什么读心能力(Psychometry),也不能用魔法读取残留的思绪。到头来你高举的前提,同样只是由你看出去的『预测』吧。没和青梅竹马交谈?明明人家也有可能其实很想和以前一样跟你聊天;光是看著园艺社社员就觉得幸福?明明人家也有可能其实很想和你一起照顾花草。我说啊,上里,为什么你不能用正面的角度去想?『魔神』们或许有扭曲某些东西。可是,那说不定只是在她们背后稍微推了一下而已啊。这和信任与相处时间无关。今天偶然在路上遇到的女孩子,明明也可能只是对尽心尽力关照陌生人的你表示感谢而已。」
「你这个大笨蛋在胡说什么啊!」
上里翔流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大声喊道。
同时将手放在颈侧。
「你在自我抬举吧,我们只是随处可见的平凡高中生喔,不管什么事都只能做到平均值以下的凡人喔。这样会让人喜欢叫做理所当然?变成愚蠢的后宫状态是理所当然,『魔神』们只是在女孩子后面推一把?你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巧合啊!还是说你已经被他们毒害笼络到这种地步了?」
「所以啊。」
相反地。
上条则是以斩钉截铁的口气说道:
「为什么你身边那些女孩子,不能尊敬随处可见的平凡高中生?」
「……」
「没这种规矩吧,这种限制是你擅自订的吧。反正自己什么也没有,反正周围的人根本不会感谢自己,反正自己的世界就只有这种程度嘛——这么认定的人是你吧!不用当什么偶像或运动选手也行吧。对那些人来说,觉得他们很厉害的人大概就是全世界吧。我才不知道我身边如何,因为我和你不一样。不过,至少你身边聚集了那么多说喜欢你的人,那么多想说喜欢你的人,不是吗!」
拙劣的意见。
没有物证也没有根据。
不过那是理所当然。因为这是在谈论人心。
因为在谁尊敬谁、谁觉得谁厉害、谁喜欢谁这种话题里,不需要采集指纹,或是从头发分析DNA情报。
「我说啊,你真的确认过答案吗?暮亚、获冴,其他还有多少人我不知道,不过你一个个都问过吗?你本来讨厌我对吧,现在的合作关系很奇怪对吧,你的善意和好感都是都是别人打造的对吧,全都是『魔神』给的这只右手不好对吧——就像这样。哈!我可以拿命跟你打赌,她们只赏你巴掌都还算客气。不过嘛,就算这样,你大概还是非得让人认真地揍一顿才行就是了。」
啪——!枯枝断裂般的声音响遍周围一带。
来自上里翔流的脖子。
在这之前完全没发出声响的关节。他硬是甩甩头,用整只手掌感受有如手排车换档般的感触。
「……嘿。」
理想送别嘴角一扬。
恶心的互舔伤口式装熟,已经消失。
彼此相似,却有决定性的差异。
脸上满是同类相斥的嫌恶感。
「我原本还以为,如果能和有相同遭遇的人聊天,可以稍微卸下重担……」
「抱歉,我和你完全不一样。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什么『相同』的人。像这样只凭表面就判断,证明了你没在看『人』。你所看见的,只有这只『右手』。你只是擅自靠异物感与共通点去看世界,将自己认为的形象、角色,强加在周围的人身上而已吧。」
「可是不一样。根本不一样。你受到『魔神』的礼物毒害,认为获得是理所当然,对这点毫不怀疑。你已经冲昏了头,让一群呼之即来的女孩子围著就能满足。你不过是这种人渣罢了。」
「我就彻底矫正你的扭曲吧。你又懂人类什么?那种东西谁都不懂,就连『魔神』也不懂。这可不是自我抬举,上里翔流。」
「不要把自己的欲望全说出来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肯定后宫混蛋。你连是谁擅自认定别人的心情都不知道吗?」
啪叽!两名少年的视线明确地相碰。
那张脸彷佛随时都会咬上来。
「……难道你忘了吗?」
上里一副谈起沉重诅咒似的口气说道。
「让我得到这股力量的罪魁祸首是『魔神』,而且是因为他们对上条当麻失望,才让力量的一部分外泄到别处。如果没有这个开端,我不会拥有这种力量,我的周围不会扭曲,像派翠西亚那样理应有真正重视对象的人内在也不会被覆盖。换句话说你也在爆发点上喔。」
「所以连我也要杀吗?确实或许我也是原因之一。或许我不争气是形成『理想送别』的契机。但是只有你我不会道歉。上里翔流,想必你应该拥有这股力量。『魔神』们给你机会让你注意到自己没察觉的事,在没勇气踏出最后一步的女孩子们背后温柔地推了一把,你该感谢他们。」
「我宰了你喔。」
「而你却想拿这点装忧郁,忘恩负义。」
对方再怎么糟糕,终究是神。
他们生气时或许会危害人类,但「只会害人」却也不对劲。既然本质是「神」,会有这种发展也不足为奇。
神,会让人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