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
「……这样啊。」
「我姊姊试著要解决这个问题,不晓得是打算用驱除剂还是移植。详细理论我不清楚,也不知道姊姊所相信的方法是否可靠。然而,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依靠姊姊的方法。」
「因为一旦失败就会危及自己的性命?」
对于上里的疑问,派翠西亚摇摇头。
「因为如果进行顺利,在解决办法完成时姊姊也会跟著死亡。以前她曾提过有风险……但实际上几乎是百分之百,必死无疑。」
「……」
「姊姊在自己体内放了『炸弹』。那是某种肿瘤……似乎又不太一样。不过按照远距离超音波扫描的结果,成长速度极为异常。照那样下去,会压迫心脏和肺……不,甚至会导致心肺破裂。至于时限……想必撑不到明天早上。而且,姊姊她认为这样也无所谓。」
「原来如此……」
上里用手抵著下巴。
「换句话说,如果让你活下来,姊姊就会死亡,而如果让姊姊活下来就无法治疗你。是这样对吧。」
「你相信这种事吗?」
「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相,老实说根本不重要。不管你在这里说的是真是假,我们迟早都会掌握真相,并且擅自抵达结局。所以不需要什么担保,现在就先照你的路走吧。」
上里一副无所谓的口气说道。
这话完全无视当事人的心情。然而,这反过来说也是种无条件的信赖,无论怎样的失败都不会把责任推给派翠西亚。这是为了不说出「都怪当时派翠西亚没说出真相,都是因为你不肯坦白才没赶上最后那一刻。人等于是你杀的」这种话。
「而现在重要的是,基于这个前提,你想做些什么,又要怎么去做。想解救人在某处的姊姊。从你在街上乱转这点看来,她似乎就在学园都市里。然后呢,如果碰上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你要怎么救她?」
「这……」
「你应该有灵感才对,不管那有多么荒诞无稽。要不然,你不会『放弃』我们。离开公寓时的你,脑中应该有个天秤才对。A与B,跟随我们或是自己行动。你一定思考过哪一边比较有用。」
「……」
「摘除姊姊胸膛里的『炸弹』,是你的第一目的。即使会导致自己无法生存也一样。」
上里翔流斩钉截铁地这么说。
「不过,实际上你没有方法。能够以外科手术摘除的人很少,要靠来自南极的『那个』应该也很难吧。从这点看来,你依赖的不是它。那么,除了摘除胸部的『炸弹』之外,你应该还有能解救姊姊的手段吧。」
派翠西亚无法回答。
只要不说,对方就会擅自调查。而调查得来的真相,无法划分界线。
事情发展就和上里之前说的一样。
「……这么一来,事情就简单了。你打算夺走姊姊的『理由』。讲得更明确一点,就是让她要拯救的自己消灭,藉此夺走姊姊保留『炸弹』的动机。你从一开始就打算牺牲自己。而且即使你没有摘除『炸弹』的方法,将东西埋进体内的姊姊就不见得了。所以,为了打动姊姊,你决定舍弃性命。这样就将军了,对吧?」
「呜。」
「从这个角度去想,你先前的举动也就容易解释了。看上去有英雄主义的味道,却又因为伤害自己带来的痛苦而感到喜悦。不知该说是下定了自杀的决心,还是想藉由陶醉在角色之中淡化现实的恐惧。你并不是想找到姊姊。不管怎么努力都找不到,自己只是这种程度的存在。你重新审视这么低劣的自己,以沉重的心情嘲笑自己没有生存的价值,一点一点地进行踏出最后一步的准备。所谓的时限,不是指找到姊姊并解救她。而是自己非死不可,在那之前必须做好心理准备……应该是这种意义上的时限才对。」
「呜呜呜呜!」
派翠西亚咬住嘴唇,接著轻声啜泣。
试著站在她的角度想吧。到头来,随著「上里势力」洗澡吃拉面,顺著他们那缺乏紧张感的步调,也是其中一环。也就是在最后关头到来前尽量地奢侈,制造回忆之类的。就如同正因为「没有下一次」,才会不顾一切跟陌生人出发来一趟自杀旅行那样危险。所以,派翠西亚奉陪到最后一刻。无论自己希望与否,她都将那个热闹的气氛当成「最后一日」。
一旦颠覆前提,看见的景象也会跟著改变。无论多么残酷,「调查」得来的真相都掩盖不住,全都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不过,你做不到,对吧?」
上里轻轻叹口气。
「无论情绪变得多亢奋,就算让自己显得浪漫、感伤、慷慨激昂,依旧没办法舍弃生命,对吧?」
让姊姊活下来。
为了家人舍命。
不管说得再怎么动听,能否实际采取行动又另当别论。而派翠西亚无法做出这个选择。要上吊、割腕,还是要撞火车?虽然不知道少女预期的死法是哪一种,但总之她终究无法付诸行动。
而且。
这样的自己实在丢脸。
姊姊为了拯救家人而付出生命。纵然知道肿瘤(?)以异样的速度在体内膨胀,最后更会从内撑破身体,依旧持续和这股恐惧战斗。但是派翠西亚无法回应。就连只要瞬间就能丧命的捷径,都让她双手颤抖得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