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人要比蓝花悦年长得多。可能是大学生,或者是新任教师吧。对方是名成熟的女性,留著一头及腰的金色卷发,以及雪白肌肤和蓝色眼睛。尽管燕尾服也有许多款式,但这名女性的装扮几乎只是外套配上兔女郎装,很接近女性魔术师的舞台服装。
从她戴著蝶翼状单眼镜的脸上,隐约可见到某人的影子。
如果蓝花悦的友人成长为一位美女,说不定就会长得像她这样。
「虽说无论怎样的钻石都还是碳元素,但不到千分之一的些微杂质,会分化出无数彩色钻石,人也会因为感性而让嗜好有所分歧,这点该试著去理解。为了尽可能和你顺利对谈,我思考了一下,认为你或许会比较喜欢拥有这种光芒的我。」
金发的圣日耳曼轻笑出声,并且若无其事地说道。
明明这名女性也有她的人生、人格、尊严、幸福。
然而就算明白对方的不讲理,依旧找不到突破的契机。
这种状况,光靠「蓝花悦」这层伪装无能为力。
「好啦,好啦好啦。该从哪边开始说起呢?虽然满脑子都是想说的话,但到底要从哪边开始说起,才不会让你不知所措呢?啊,好久没有这样喽。真的好久没有遇上这么愉快的命题了呢。」
「在那之前,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别说一件,你就尽情地点餐吧。」
「……你已经发现了吧,我之所以出现在你面前,并不是因为站在你这一边。」
「嗯,是因为你拚命要让他逃走的那个人吗?」
「隐瞒也没用。我已经露脸了,所以希望你别对那个人出手。这是像这样继续对话的最低限条件。」
「好啊。」
金发圣日耳曼乾脆地回答,同时滑开不知何时取出的方形塑胶盒,将漆黑药丸倒在柔软的手掌上。
「虽然这么做其实不太好,但我就为了你立刻答应吧。也不限他一个人,只要你肯像这样和我对话,我可以发誓不加害在类钻里的所有人类。」
听到这番话,蓝花悦在明确的敌人面前,不小心露出了自己真正的表情。
他松了口气。
体温加热过的吐息,著上了白色随夜风流逝。
看著少年那只能评为菜鸟的表情,圣日耳曼静静地笑了。
没错。
除了唯一的真实外,圣日耳曼毫无兴趣。
除此之外的一切,多不胜数的谎言,都能面带笑容放行。
5
尽管有惊人的爆炸声与震动,但正以搬运服探索类钻中层的滨面,五感中最先接收到诡异刺激的,既非视觉也非听觉,而是嗅觉。
有股很像烟火的气味。
其中还混了铁锈味。
氮氧化物反应。
「安内莉」的成分分析,指出了某种可能性。
(难道是炸……)
脑中自然浮现了某个词,所有神经全力抗拒。
不可能发生。
不能发生。
那么这股神秘气味究竟是什么?那个将许多人关在类钻里的圣日耳曼在哪里?特别是他对如果使用第四名的「原子崩坏」或许能打通电梯井或逃生梯的「道具」成员做了什么?到底要拿什么东西用什么方法做了什么事,才会让屋里充满很像在俄罗斯那片燃烧雪原上闻过的气味?
「呼……呼。」
滨面尽管操纵著搬运服,呼吸却比用自己的双脚奔跑时还急促。
他知道自己额前冒的汗异常地多。
「安内莉」发出心理警报,建议播放具有镇定效果的重复影像档案,但滨面连搭理这种事的空闲都没有。
「可恶,到底是怎样啦,该死!」
愈是接近现场,移动就愈为困难。理由很简单──因为大量少年少女随著惨叫与怒吼冲了过来。他们并未意识到滨面,只是想尽可能早点离开爆炸中心,就算只快上一秒或一瞬间也好。
追寻真相的滨面自然变得要对抗人潮,但他又不能靠搬运服的力量开路。
移动速度降低,在不祥状态下远离的真实,让滨面的神经倍感煎熬。
理应在类钻等待的少女们怎么样了?
麦野沉利呢?绢旗最爱呢?
还有,泷壶理后呢?
滨面忍不住想放声大叫,却在这时又发现了某个异物。
与人潮正面冲突的人似乎不止他一个。
远方。
有个就像鼻子撞到隐形墙壁般,瞪大了眼睛的少年。
上条当麻。
(那家伙……?)
他看了看拥挤的人群,接著转头看向背后。
紧接著。
眼前出现了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