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外头,蓝花悦的选项便大幅减少。
他的第一要务,就是吸引无数圣日耳曼们的注意力。不,严格说来或许早已在对方掌握之中,然而拋开表面工夫与演技,发出认知到彼此的信号,又是另一个阶段了。
说得简单点,来到这里如果还想逃跑躲藏,很可能立刻被当成敌对行为。在此刻只有「蓝花悦」这个名牌的情况下,一旦事情往那个方向发展,他绝对躲不掉那些不由分说的穿刺攻击。
话虽如此──
(就算留在原地,情况也不会好转……)
蓝花悦体会到某种与其说恐惧更像是晕眩的感觉,同时拚命地思考。
(不知道圣日耳曼是基于什么目的放任我乱跑。可是,他把大家关在类钻里随心所欲地发动攻击,没理由只优待我一个人。不能顺著他的话走,绝对不行。无论如何都得在某处尽可能地偏离他定下的路线才行!否则我没办法实现自己的目的!)
赌上性命也好,拋弃一切也罢,到头来最重要的部分还是由别人负责。
这实在太像自己的风格,让蓝花悦差点无视眼前状况笑出声来。
上条当麻。
过去一无所有的自己,与其说是在黑暗中摸索前进,更像是主动蒙上眼睛徘徊、迷惘。那个软弱的爱哭鬼,在暗巷里挨打挨踢时曾听过这个名字。
两人可说毫无接点。
彼此之间的来往,顶多就是上条误以为蓝花悦中暑,因此递了一瓶矿泉水过来。只因为这样就把性命和人生交给对方,也未免太随便了。而少年之所以还是采取行动,到头来,也就是因为在这栋类钻里,完全没有其他与自己有接点的人。
不过是瓶饮料罢了,圣日耳曼也给了少年一瓶。
但基于某种目的而试图拉拢自己的怪物,以及没有任何类似理由而行动的上条当麻,两者之间有些许不同。
蓝花悦只能赌在这一点上。
拿自己整个人生下注的豪赌,而且就像在最后的最后靠幸运色做判断一样,可说是愚蠢中的愚蠢。
即使明白,他依旧抓著那根蜘蛛丝不放。
至于等待蓝花悦的,则是大量燕尾服。
「你好啊!是不是叫你蓝花悦比较好?虽然正巧有些事要忙,但为了你要空出多少时间都行。芙兰达·塞维伦的事怎么样啦?」
「……」
跟刚才不一样,他面对的不只是一名男子,里头包含了男女老幼。对方明明穿得像参加化装舞会一样,只有一个人时会显得很突兀;然而被整团同样打扮的人围住时,却不可思议地会让人觉得自己才是异类。
「我明明说过,如果想知道真相,动作还是快一点比较好。太善良也是个问题呢。还是说,我带你去上层住宅区比较好呢?」
蓝花悦以手抵著胸口正中央。
切换思考。让自己强烈地意识到那张薄薄的学生ID证。
他挑衅似的仰头说道:
「我的事晚点再说就好。重点是你这边怎么样。」
「嗯?」
「……你虽然自信满满,但感觉没有你说的那么顺利。真的没问题吗?」
围住蓝花悦的集团中,飘著一股铁锈味。
到处都看得见缠著绷带的人,难道他们被反将了一军……?
「啊,不必在意。我下次会重新考虑人选。切割钻石虽然也要用钻石,但我处理时稍微粗暴了点。看来果然还是统一用教师比较好。」
「……?」
蓝花悦根本想不到是魔法的副作用。
而圣日耳曼也没多做解释。
「你放过追寻芙兰达·塞维伦的宝贵机会露面,不是为了讲这种事吧?」
「放心。只要你先把碍事的人全部解决掉,我就能仔细地找她的『秘密』了。」
「哈哈!这么说也有道理。不过,你果然很适合『体贴』这个评价呢。要比喻的话,这对我而言,相当于你事先将报酬付清一样呢。」
该从哪边说起呢?圣日耳曼之一缓缓地水平伸出手。
所有的圣日耳曼就像随风摇摆的麦穗,一齐伸出手来。
『到头来,那种初次见面就表现得像是和老朋友重逢的家伙,你可要小心喔。挤出假笑的家伙还好,用言语骗人的家伙也还算正常。可是自己捏造情绪的家伙就真的很糟糕。因为那种人一定已经踏出能用善恶区分的领域了。』
朋友的话语闪过蓝花悦脑海。
手机里少说也记录了一千个电子信箱那位朋友的话语。毫无疑问比蓝花悦更了解人类的少女,提出了建议。
『嘻嘻。不过嘛,这话不该由我这种容易得意忘形的人讲就是了。』
「……」
蓝花悦在圣日耳曼们的带领下,在死亡与暴力交织而成的舞会场地中移动。
搭乘大型电梯前往的地方,是先前与圣日耳曼交谈之处,那个屋顶上的日式庭园。
在月下等待少年的,依旧是圣日耳曼之一。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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