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也好,什么都无所谓。
他挥别简单的追随之路,选择独自面对世界。
不将圣日耳曼的诱惑当成藉口。不把芙兰达·塞维伦的死当成赎罪券。不仰赖来历不明的第六名和根本不存在的安女王之威。
用自己的脚站立。
用自己的脑袋,再一次回忆起真的想做的事。
这么做。
至少,不是擅自捏造沉默友人的想法,再当成恣意复仇的柴薪丢进火里。
芙兰达·塞维伦虽然一直隐瞒「某些事」,但应该从没想过要引诱少年走上满是鲜血的不归路才对。如果,那是希望少年继续留在阳光下的演技。如果,芙兰达认定少年「拥有能哭著原谅一切的坚强」……
如果是这样。
少年该走的路。
身为阳光世界居民所能做的事。
「所以,圣日耳曼,我现在看见了真正的敌人。这不是为了任何人,也不是任何人的错。你利用她的死,践踏她的死!将她的死当成杀人道具,当成谎言的材料!我!绝对不认同你!」
相对地。
圣日耳曼的反应十分迅速。
「轰隆!」的一声巨响炸裂。放在地板上的生日礼物,遭到「香波尔」从正下方贯穿。
包装纸与缎带破碎,盒子本身也惨遭撕裂。
但少年面不改色,只是将小手往上一举。
廉价怀表从天而降。
他以手掌抓住银色的精密机械,再以食指和中指夹住飞舞的贺卡。
生日快乐,加纳神华。
得自逝去少女的贺卡。生命的祝福,存在的肯定。少年将证明当成刀刃一般握在手中,开口道:
「不敢当,芙兰达。」
他拋弃陈旧的外皮,「蓝花悦」的面具随之粉碎。
少年成了男人。
加纳神华。
这名不再是其他人的男人,绝对不会白费受到祝福的生命与名字。他孑然一身地对抗世界,面向真正的敌人。
这一刻。
蹲在地上的上条当麻轻轻地笑了。
这一刻。
搭乘搬运服的滨面仕上微微叹了口气。
他们想著同一件事。
「「真没办法呢。」」
他们并非相识多年的老友。
只是这个世界上多到不值得一提的六十亿人之一。
可是,少年们知道。
蓝花悦,不,那个跨越了束缚得以自称加纳神华的男人。
如果让他死在这里,也未免太可惜了。
所以。
有足以让人投身死地的价值。
哒────!他们毫不犹豫地冲向圣日耳曼集团。
就在此刻。
由于人偶剧告吹,因此圣日耳曼们采取行动要从全方位放出无数长枪「香波尔」击杀、处分掉加纳神华的瞬间。
上条与滨面同时介入,以幻想杀手和搬运服的铁臂,强行打穿整面的长枪暴雨。上条将加纳神华拉进产生的些许空隙,就这么将他扑倒在地。
紧接著「轰!」的一声,闪光迸发。
第四名的「原子崩坏」。
但滨面注意到她的目标并非「香波尔」,连忙瞪大眼睛吼道:
「麦野你这混蛋!为什么把加纳放在射线上啊!」
「咦?因为那家伙的决心和转变什么的跟我无关呀。而且他好像站在敌人那一边,所以我也没有手下留情的理由嘛。」
「有啊!当然有关啊──!虽然不是什么能大声说出来的事不过一切的根源都是你干的好事吧────────────────────!」
尽管听到滨面全力吶喊,但麦野依旧只是微微叹口气而已。
工作见不得光的她,对于这方面倒是分得很乾脆。那些不知是敌是友,无法判断危险或安全的对象,总之先瘫痪其战力再说。好比说墙壁另一边的反应,催眠状态的平民,还有憎恨遭某人煽动造成的复仇骚动。虽然不确定是否为友方的各个存在之间有所差异,依旧全部视为击破对象,这其实也算是某种专家铁则。
「所以说。」
「嗡」的一声。麦野沉利让新的光球凭空出现,并且瞪向圣日耳曼。
「把你轰得血肉模糊没问题吧,混帐东西?」
别的方向也有动静。
「当麻!」
「啊,真是的,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往前站啊!」
身穿白底金刺绣修道服的修女,茵蒂克丝。还有手持PDW彷佛在护卫她的金色短发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