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里的记述会有些许差异,其中也有些在整理过程中摒弃不用的情报。
安女王的存在,不过就是这些弃用桥段的其中之一。
找不到任何根据能证明有这些东西。
真要去调查这些故事的起因,顶多就是得到「因为有这种情节比较精彩」之类的答案。那位国王的传说中,也有途中放弃王者之剑改用其他剑的情节,不过安女王的存在大概是更加夸张的奇谭吧。如果翻遍古代文献用尽各种方法搜索,或许会找到名字,但在研究者之间都是用Anne(安)而非An(安),而在古英语中An用来代替If(如果),因此甚至有人怀疑,可能是「不存在的假设性故事」这种暗喻、玩笑,在认真搜集记录的阶段经由文字媒介人名化的结果。
或许能证明安女王存在的证据──与剑成对的某物出现了。
但茵蒂克丝冷静地这么回答。
「这是不是所谓的『逻辑可逆性』啊?」
有些东西,明明每个人脑中都有印象,一旦看到实体就能判断「是这个没错」,但仔细一想,会发现当成根据的传承或神话其实暧昧不明。
好比说,一夜之间沉入大西洋的大陆。
好比说,与幕府为敌的妖刀。
好比说,据称会将情侣系在一起的姻缘红线。
那本书里有,这个人说过。虽然姑且算是有像出处的出处,然而一想要试著深究却会发觉线索瞬间中断。不知是因为搜集口耳相传所以没留下客观证据,或者虽有石板、壁画等资料却在漫长时光中失落,还是在编纂资料过程中混进了执笔者的主观。
而仅有传承在口耳相传之下增加可信度的结果,使得某些东西虽然没有实体,却具备了深远的历史。
简直已经升华到像天堂和地狱那样,明明没有人见过,大家却都能共享其形象。
逻辑可逆性。其中之一。
安女王的盾。
茵蒂克丝与欧提努斯明明都因为它是「不存在的传承」而从未见过,却能只看一眼就判断「是这个没错」的终极错觉。
「要给予『只有存在感的存在』物质性的历史很简单……只要自己制造证据就好。就像为了募集挖掘宝藏的出资者,用古代羊皮纸画上新的藏宝地图给人看一样。」
「换言之,盾是圣日耳曼自制的吗?还真像骗子会做的事呢。」
「可是,无论东西再怎么假,魔法依旧是魔法。一旦学园都市的能力者使用它……」
「会因为副作用遍体鳞伤,是吧?如果是把这点算进去后,还让他和上条当麻冲突,那么目的就很清楚了──要用败者的死撕裂上条当麻的心。」
蓝花悦缓缓眯起眼睛,拖著黄金色的盾。
……回忆中,有「某人」在笑。
友人消失后,自己依旧靠著她的话语来到了这里。
但是,现在已经看不见她清楚的样貌了。
脑中的影像,就如同用火烤照片似的一点一点地溃散。
芙兰达·塞维伦的死
对方带来这个情报,目的想必不止在于让自己确定她的死。
在那一刻。
蓝花悦的心,也死了。
所以,现在只剩肉体的少年,已经无法因为痛楚或恐惧而颤抖。
死在这里倒也不错。
要是活下来,就继续奋战到死吧。
砰!
强大力量打飞电梯门的巨响炸裂。
从中登场的人并非上条当麻,而是蓝花悦意料之外的人物。或者该说他不认识这个人。严格说来,双方应该在类钻的停车场见过一次,但蓝花悦早已忘记这件事。
所以,他沉声这么质疑:
「我找的不是你。」
「就算是让芙兰达·塞维伦死亡的罪魁祸首也一样?」
「……」
挤压声响起。
蓝花悦手中那面黄金色盾牌的把手发出声音。
依然搭乘搬运服的滨面仕上,也以钢铁手臂的双拳互击,并说道:
「事情我大致上明白。但你没道理找上条当麻。因为如果要替芙兰达复仇,这里有更适合的对象。」
「你是她的什么人?」
「道具。」
滨面答得简单。
「一个很小很小的组织,我在那里跑腿。不过,我也是『道具』的一员,所以必须替芙兰达善后。如果有谁会因为她的名字而死,我就要负责阻止这种事。」
回应的并非蓝花悦,而是周围的圣日耳曼们。
但在无数的长枪「香波尔」露面前,蓝花悦先一步这么说道:
「没关系,圣日耳曼。」
「可是吾王啊……」
「这是我的工作。如果那家伙说得没错,代表我战斗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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