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不用说,他当然会用他的拳头拯救每个人喽。就像他明明只是脆弱的血肉之躯,现在却能如此玩弄圣日耳曼这种高位存在一样。」
答得理所当然。
彷佛逐渐偏离自己预期的发展也在预定之内一样。
彷佛要跟对方冲突,就得先做好容许这点误差的心理准备一样。
实际上,或许那名刺猬头少年一直以来都是走在这样的路上。
可是──
(为什么没有任何人赶上呢?)
处置系统。
不是憎恨狂乱,而是抓出让他们起舞的前提。
(只有一个人也行,怎么样的人都行。为什么没人听见她的哀嚎呢……)
叽。
蓝花悦口中,迸出臼齿紧咬的摩擦声。
他明白,心中有某样东西获得了奇妙的方向性。
「你要怎么做?」
圣日耳曼。
递出黄金色的盾,再次郑重其事地说道。
「如果论善恶,麦野沉利毫无疑问是恶。总之只要能杀掉她,报仇就算是成功了……但『只是』这样行吗?如果不查明恶的全貌就加以处置,等于将罪行一笔勾销。尽管杀两个人和杀一百个人都是死刑,但是用杀两个人的罪名处决理应杀了一百人的死刑犯,没办法让人接受吧?」
「……」
「而照现在这样下去,芙兰达·塞维伦的『遗产』迟早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下。一旦遭到滥用,就算是死后,她的名誉也会单方面受损。」
瞬间,黄金色的盾反射月光。
侍奉少年的圣日耳曼,眼神这么表示。
「做不到」与「不去做」完全不同。
而足以区分这两者的力量,就在蓝花悦眼前。
「……好吧。」
蓝花悦的嘴如此嘀咕。
小手伸向黄金色的盾。
「我会让一切明朗。为此,将已经『确定』的麦野沉利往后延也可以。上条当麻。那家伙跟这件事到底有多少关系?还是无法扯上关系?关于这点我会尽可能查清楚。」
「这样就对了。如果真有天堂,你的友人一定会露出笑容。」
「……」
之后的部分,蓝花悦并未诉诸言语。
他只是在脑中接著这么说道。
(如果上条当麻的有无真的能左右她的生死。如果那家伙认为,「自己没赶上」这件事本身就是「罪」……)
少年一面确认盾牌的沉重触感,一面思考。
(当时同样没赶上的我,一样是罪人。等到一切结束后,我也得处置我自己才行。)
「这面『安之盾』,能够做什么?」
「重要的不是盾本身,而是盾选上的你个人素养。就像那把剑的重点并非它多锋利,而是『从岩石中拔出来』这个事实。」
「我想要的不是看板,而是立即效果。」
「呵呵。虽然我很想说『用了就知道』,但还是讲解个概要吧。不过那并非盾的力量,而是你自身力量透过『安之盾』整顿后的产物,这点请理解。」
圣日耳曼用一副要公开天大秘密般的口吻回答。
「亚瑟王的剑,是扩大霸权,领土这种积极主动的国家经营象徵。既然如此,成对的『安之盾』又代表何种记号呢?那就是消极被动的国家经营。」
「具体一点。」
「它会击落一切。它会以极小的光射穿盾面所向的对手,是一种终极防御用灵装。能做到什么程度嘛……嗯,开个吸管大小的孔吧。」
「终极?这叫终极?」
「因为无论目标材质为何都做得到,而且效率高到能同时贯穿多达两百万名骑兵,等于下一场强烈的死亡之雨。应该能超过那个幻想杀手的处理能力将他磨到死吧。」
13
在拉开纸门的滨面仕上与上条当麻眼前,是一整片出乎他们意料的景象。
等待两人的既不是新型炸弹也不是炸药制造工厂。
「这什么啊……?」
上条环顾起看似和家政教室差不多宽敞的榻榻米起居室。
起居室同样没有生活感,实际上若要让人居住,这里家具的数量和配置也不对劲。
取代家具堆满整个空间的,是大批箱子。
小至便当盒尺寸,大的甚至超过冰箱。
从那座用各种彩色包装纸与缎带装饰的箱子山,会让人联想到……
「圣诞节……不,这是──」
「好像是生日呢。这里有月历。」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