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成为君王,而是尽心尽力地辅国。」
依旧恭敬地低下头的圣日耳曼这么说道。
「我也是一样。我虽然已精通魔法,却没打算自称魔法之神。为了达成目的需要动用实力,但没有沉溺于力量的道理。我既非魔法师也非『魔神』,只要当个孤独的『圣日耳曼』就好。我希望成为只能用『圣日耳曼』这个词汇表达的第三存在,就像人不会称呼钻石为炭一样。因此,我希望能站在传说顶点的身旁,希望遇上足以让我侍奉的真正王者。当圣日耳曼发生时,那位国王已不在人世。而刺在地上的圣剑,意义不在于它有多锋利,在于它能选择足以解决重大问题的统治者。即使传说终结,国王已死,只要剑还在,或许就能选出适合那个时代的新王。然而剑也早已失落。所以我开始找,找啊找啊到处找。阿努比斯的天秤,女武神的长枪,虽然不缺审判人类灵魂与其功过的传说,但提到符合我目的的传说,果然还是只有『安之盾』。而盾所选择的回答……就是你啊。」
蓝花悦不禁屏息。
「确实,在国王的传说中血脉也很重要,但那并非绝对。尽管不知是因为偶然的近似还是什么原因,但『安之盾』终究选择了你。就像以机油区分石头与钻石一样。再考虑这场邂逅的机率微乎其微,说明了时代在寻求新的君王。」
少年以手抵著胸口,思考这番话的意义。
战战兢兢的他,就像把手伸去摸新牵来的猎犬一样,以颤抖的声音说道:
「……你真的……什么也没想?只希望……跟随我?」
「正因为看不见其中的利害关系,我才得不到他人理解而被当成诈欺师。『找到王』这一点,也是唯一可让我压倒那些『魔神』的王牌。能让我压倒魔法师,拒绝『魔神』要求我加入他们的逼迫,使我能继续当真正的安定结晶──圣日耳曼。那些家伙虽然嚣张地说『魔神』如何如何,但他们终究只是群不认识君王的参谋。他们无法孤身发挥真正的力量,而且笨得连这项事实都没注意到。相对地,我则有了你这个核心。啊,欧提努斯如果能更早一点醒悟,在失去力量前理解上条当麻,或许会走上不同的道路呢。」
「……」
「自己没有任何力量,更不相信会有任何人侍奉这样的自己──你的脸上这么写著呢,吾王。」
圣日耳曼单膝跪地,抽丝剥茧般地对少年说明。
「但仔细一想这也是理所当然。毕竟英国将稀有的魔法人才交给学园都市,如果肆无忌惮地进行超能力开发毁了人才,等于赔了夫人又折兵。简单来说……你的课程用了非常相似的假药,所以你没有任何能力。你该得到无能力者的判定。而这全是为了这一刻,为了这仅此一次的羽化。」
个别的情报,全都能搭上关系。
原先别说远在世界另一边,甚至可说远得像在冥王星的「盾」,逐渐来到手边。这段故事夹带著「若不是这样,就无法解释活到现在的失败和屈辱」的奇妙现实感。
「身为正向空隙的你,手中有著一切。」
金发圣日耳曼神情恍惚地抬起头。
向自己的君王提案。
「我会使用各式各样的魔法,实现你的愿望。其他『魔神』,世间的不合理,世界的规矩,让你感到一丝一毫不快的所有东西。你只要指定对象就好。我向你承诺,会在那一瞬间让障碍灰飞烟灭。」
如果,就连自己是无能力者这件事也有意义。
如果,自己怀有任何人都会羡慕的特殊才能,只要有人指引就能成为璀璨耀眼的巨星。
这会是多么幸福的人生啊。
这会是多么有意义的经历累积啊。
「蓝花悦」绝非什么坚强的人。丑小鸭与灰姑娘──在烙上无能印记后这段充满屈辱的日子里,能说自己从没向往过那种故事吗?能说自己从未祈求过不要一辈子当个卖火柴的少女吗?
不过。
可是。
「我……」
蓝花悦轻声咕哝,接著别过头去。
中长发随风飘逸,散发出一股甜香。
而他也没打算碰触高举的黄金色盾牌。
「我不想要那种东西。」
「……」
「确实,我非常渺小。隐藏的才能,谁都没发现的真正力量──我总是不甘心地想,如果自己真有那种东西就好了。毕竟我要是不伪装身分,连这里都进不来。可是,这两者不一样。」
彷佛想远离宣称要侍奉自己的圣日耳曼。
「因为这样而伤害别人,藉由伤害别人证明自己的力量,一定有什么差错。这和我想做的事不一样。因为,力量是为了保护而存在的吧?没有力量的我或许没资格说什么,可是,就算是没有力量的我,也能够在不伤害人的情况下走到今天。」
「……是这样吗?」
「所以,我不要那种东西。既然那是以伤人为前提的力量,我就不能收下它。」
「但容我再询问一次吧。真的吗?」
声音无比诚挚。
但恶魔这么说道。
「你忘了吗?我说过要你去找芙兰达·塞维伦的『遗产』。」
「……?」
「不是所有物,而是遗产。就像『钻石』和『法兰德斯炖牛肉』那样,你不可能蠢到没发现我特地换了个说法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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