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巷与小巷之间来回穿梭。不过,这并不是一般所看到的『与对方拉开距离』的单纯逃跑方法。面对着几乎只靠肉体就能把子弹给挡住的筋肉结合体平和岛静雄,只靠脚程来逃跑毫无疑问是自杀行为。因此,临也通过不停的拐弯,始终执行着『从视野里消失』、『把线索给消去』这样的行为。
面对着说不定能跟豹或者猎豹这些动物互相追逐的静雄还活到今天的这个事实,无疑问就是这对策法的正确性最好不过的证明了。
「还以为卷进时空间的扭曲里捣碎一下的话,就算是你也得嗝屁的说。真是的,这样的话都不知是为了什么才和『他们』做这个交易的了」
但是。
这个方法应该只限定适用于池袋的街道。理由很简单,如果没有相应的土地感的话就无法活用错综复杂的小巷。本来打算甩开对手,结果却自己跑进了死胡同里,要是发生了这种事那就是名符其实大危机了。面对静雄这种对手,毫无疑问会被活生生的剁成肉末。
尽管如此,折原临也却还是非常轻松的在小巷之间交错着。
或者说,甚至比在池袋街道的时候还更加得心应手。
(嗯,这个城市好像也有着不可思议的构造呢,总之单是城市的暗处里没有『大人们』这点就已经方便多了。要是到了没有伪造的概念、用贝壳当货币用的那种小岛的话……真是的,反正只要能让小静挂掉的话怎么都好了)
他这行走的样子,简直就像是这个城市……学园都市的原住民一样。
又或者说,在事前就已经得到了这里的详细地图,并且将每个角落都掌握在自己手上了。
4.
轻松地跨过停在路边的SUV、滑过热狗车的底部、最后还在建筑楼的墙壁上垂直跑了好几秒。整体上来看,这一系列的动作简直就像是老虎或者狮子在跨越着各种障碍物追捕逃亡中的猎物一样。
尽管如此平和岛静雄还是把折原临也给追丢了。
现在地是一个错综复杂就像迷宫一样四周都是混凝土的小巷。
把手贴在一面到处都涂写着红色的、字母的排列明显跟英文不同的文字的墙壁上,戴着墨镜的酒保缓缓的喘着气。
正努力着让自己不要『一不小心』的把杂居大楼给弄塌。
(……就算那蚤子再怎么蚤子,这也未免太过于巧合了。不对,说到底蚤子因为是蚤子,根本不可能什么准备都没做就堂堂正正挑起胜负的)
要乘上对方事先设计好的轨道上时,没有能将其完全摧毁的确信,只是无头无脑追着跑的话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这种情况时所闻到的『味道』,那正是在高中时期无数次的经历里体会到的教训。现在就是会失败时候的味道。
然而,就在这时候。
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声音。那就像是在用粗糙的岩石去摩擦金属时所发出的声音一样。
「……那只死蚤子」
静雄并不认为那是临也本人。
对手是那个折原临也的话,不如说本人不出现的时候反而是最麻烦的。换个说法的话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就是最擅长的。把自己当做诱饵在对方面前到处晃,要是无脑追着他跑的话一下子就会被带进人烟稀少的小巷里,然后就是做作的刺客登场,这不『正是』那家伙最擅长的吗。感觉就像在玩陷阱游戏,触发了陷阱十连击的时候一样。
但是,静雄可不是会被这种程度的事给吓破胆的人。
不如说,他的感情计量器现在正被怒火给占据了。
「也就是说,只要把那家伙给揍一顿就能知道那只死蚤子在哪了吧……?」
可以说得上是位于人类顶点的怪物不慌不忙的往音源的方向走去。
当面的问题,大概就是能否把『那家伙』给揍得只剩舌头和下巴这事了吧。
5.
然后,在到处都是红色涂鸦的肮脏小巷里,站着一名明显与场景不合的少女。
留着黑发娃娃头,戴着大大的眼镜。不只从脸上,双手抱着自己颤抖着缩起身子的样子也呈现出一副懦弱的气息。穿着大概是哪间学校的制服外套的这名少女,在好这一口的人看来自然就会觉得喜欢,相反的自然就会觉得讨厌吧。虽然从氛围上看并不像是那种会追求波澜万丈人生的人,但是却能感觉出她的人生计量器的指针正不停地左右摇摆,大大的偏离开中间的『平均』位置。
园原杏里。
虽然看上去是一个跟在学校图书室里翻着正体不明诗集那样的形象很相称的少女,但是,她的手上却拿着一个能完全把这氛围给破坏掉的东西。那东西有着笔直的线条。与其说她是在双手抱着自己的身体,不如说其实是在抱着『那个』更加合适。
『那个』到底是什么呢。
答案是一把日本刀。
「喂,那个,其实你也明白的吧!?」
眉毛困惑的憋成八字,两步、三步,在不停往后退的杏里面前,站着一名留着刺猬头的男子高中生。
他摆着一副迫不得已的表情,说话的声音也毫不从容。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到这里的。但是,这里并不是你所熟悉的城市,也不是你该停留的地方!」
虽然他说的话本身就是零零散散的,但是在那之前园原杏里就感觉到自己头里有着一股眩晕感。她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把眼前的声音转换成话语的能力正在减退。
这并不是单纯的不习惯与陌生男子对话这种程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