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的脑部无法正常运转。
闪烁的意识中,只有这个声音回荡。
「……既然如此,你的现况不就能用「醉了」一词解释?这已经是不折不扣的罪了。』
4
七条到齐。
削去了少年最后的力气。
莎夏·克洛伊洁芙抵达上条当麻身边。她以脚尖轻碰少年的头,但没有反应。飘落的雪花,正准备用白色涂遍少年的肌肤。
「莎夏,你踢尸体干什么啊?」
「解答是,装死就麻烦了,我们也有收到北欧主神利用尸体的报告。光是杀掉还没办法安心。」
「那要带回去吗?海关会啰唆吧。」
「补充说明,我还想抹消尸体移送俄罗斯后又动起来的可能性。这样的话……」
说着,莎夏重新握住锯子。
目标是颈部。
「……就彻底摧毁目标,营造无法重新利用的状况吧。这么一来就结束了。」
动作毫不迟疑。或许是感受到上条当麻……不,他背后的魔神欧提努斯带来的威胁吧。
但是,劈下去的锯子在途中停住了。
重复一次,莎夏和瓦希莉莎没有任何手下留情的理由。
「不对……」
既然如此,原因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还没完。」
因为这么咕哝的上条,以右拳粉碎了莎夏的锯子。
叽叽叽叽——
少年有如坏掉的发条娃娃般,以慢动作准备起身。就单纯的物理战斗来说,他应该完全不成威胁。
上条当麻应该已经彻底遭到七条罪名束缚才对。他应该已经毫无力气,连心脏也动不了才对。
脱离那种状态的手法不明。
所以莎夏立刻打算收拾他。
但瓦希莉莎平举右手栏住莎夏。
在这之前,上条先一步吼出声来。
「连对方的辩解都不肯听到最后,就动用暴力让人家闭嘴,你们的神都是这样干的吗!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不得了的『傲慢』呢!」
「……啧,糟糕!」
瓦希莉莎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因为上条那几句话。
而是因为她明白那些话要说给谁听。
(以暴力打断言语是种「傲慢」——如果我们家少爷这么认为,我们要是出手,反而会对他不利……!我们不能再出手了!)
「刚刚那招真是失败。真的是大失败啊,俄罗斯的大人物……如果没有要勉强完成七宗罪,而在完成七分之六之后交给那两人就没事了。所以你失败了。」
『你在说什……』
「因为啊,『暴食』要安在目前的我身上实在太勉强了吧。什么饮食啦酒醉啦是种罪,那不是因为酒而犯下的罪吗?对除了菜渣汤以外什么也没入口的我说:『你自己醉了所以算暴食』,这就跟屏风里的老虎一样鬼扯。」
然后,上条继续说道。
「正因为你自己也对列出的罪状没信心,才没完成最后一手。『暴食』没有发动。于是我全都懂了。」
少年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将力气聚集到双脚。
他再度从雪地上站起身。
「你们准备的『七宗罪』法术,根本不是用来审判在这个战场上自然发生的罪行。」
上条回想那一条条罪状。
「愤怒」?或许吧。抛开「靠对话解决问题」这种困难的方法而试图以力量突破,上条或许真的被怒气冲昏了头也说不定。
「傲慢」?或许吧。若是自己就帮得了欧提努斯,只有自己站在她那一边——这种想法如果换个角度看,或许只是沉浸在「现在自己与其他人不一样」的优越感之中也说不定。
「怠惰」?或许吧。讲明了要帮助欧提努斯,却想不到具体的方法,到头来还是仰赖她的意见。这样的自己,被评为怠惰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嫉妒」?或许吧。看见他们动用全国、全球的力量对一个女孩子赶尽杀绝,能说自己心里没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明明能用来做些不一样的事」的阴暗情绪吗?
「色欲」?或许吧。只是想帮助被逼到绝境的女孩——谁能肯定这种念头的背后连一丁点的不良企图也没有?
……在那个无止尽的地狱中面对过自身可鄙的执着与愿望后,上条已无法否定潜藏在自己心底的丑陋感情和深厚欲望。
然而。
「暴食」?这种罪名也安得上吗?
更重要的是。
「贪婪」?什么跟什么啊。
想将名为欧提努斯的强大战力纳为己有?
现在的她,『明明已经是个脆弱到放着不管就会断气的存在耶』!
「换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