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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明明是失败者,动作却像要以拇指拭去哭泣孩子的眼泪一样。
明明冷酷的胜利者脸上不可能有那种东西。
明明这么做只会留下肮脏的血迹而已。
「不管要任性或怎样都行。什么善与恶的就全忘掉吧。惹你生气也好、觉得碍眼也好,什么理由都没关系唷。你已经让我看见,一旦你随心所欲地挥洒能力,最后大家就会拥有笑容。所以,你就放手去做吧……你一开始想做什么?如果不实现那个目标,你也会跟我一样……变成被幸福世界压垮的悲惨失踪儿童喔……」
到此为止。
上条当麻垂下手臂,再也没有动静。
「……」
魔神欧提努斯独自站在漆黑的世界里。
少女用纤纤玉手抓着的少年,已不再开口。尽管脑部应该还保有部分血液,但他早已失去了维系思绪的力量。毕竟,他失去了包含心脏在内的大部分内脏,在医学上算是死亡。就算还有些细胞仍在活动,少年终究已经逝去。这是事实。
近期之内,幻想杀手的力量就会转移到别的东西上吧。
是人,还是物呢?如果夺走世界上的一切物质,无处可去的力量或许就会倾注到欧提努斯身上。就像玩抽鬼牌时,就算明白剩下的那张牌是鬼牌,也只能照顺序抽走它一样。
她赢了。
她埋葬了最后的敌人。
妨碍她的人全部消失得一乾二净。
可是……
「啊……」
在空无一人的世界里,欧提努斯轻声呢喃。
尽管想要热闹的话,只要弹一下手指就能创造和平与笑容的世界,她依旧孤单地伫立在原地。
那里。
正是上条当麻最害怕的地狱深渊。
他以败北作为交换,让欧提努斯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对「创造出来的东西」毫无兴趣。
非得回到「原来的世界」不可。
会这么想的原因在哪里?
一开始想做的事,究竟藏在哪里?
好比说。
面对一夜过后就消失的众多伤痕,希望有永恒不变的东西时。
好比说。
在满是恶心笑容的世界中,思考正义与和平时。
好比说。
在扭曲的世界里,仅有的两人明确地展开对峙时。
回到「原来的世界」。那是手段而非目的。自己是为什么想回去?原先认为赢得胜利后能得到什么?只要想到这里,答案自然现形。
这是总有一天会走过的路。
所以那个少年才会讲得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仔细一想,会这样也是理所当然。
制造那个地狱的正是欧提努斯自己。既然如此——
「希望有人了解吗?」
她叹息似地呢喃。
接着——
「……原来,我希望有个『理解者』吗?」
不是像欧雷尔斯那样,虽然有同类型力量却只能敌对的关系。
也不是像「捣蛋鬼」那样,用利害与恐惧绑住他们的关系。
畏惧强大力量而组成多国联军的笑容集团,她也没兴趣。
只是。
希望在这个有些差异的世界里,能够有个人了解这种疏离的伤痛,轻轻地抚慰自己。
就是因为在变化后的世界里找不到这种人,她才会向「原来的世界」的居民们寻求这种对象。
无论如何。
都想回到原来的地方。就跟旅人迷失在语言不通的异乡后,只是一心追求故乡一样。深信只要抵达那里,理所当然就会有温暖等待自己。
可是。
「……有那种东西吗?」
欧提努斯试着回想遥远的过去。
之所以无法顺利回忆,是因为永恒时光造成的高墙吗?还是因为寻求答案带来痛苦呢?
无论身在何处,她总是个散播死亡与异边的恐怖暴君。
即使在无止尽美化胜利者的史书里头,人们依然会用战争之神等名号称呼她,根本无路可退。
既然如此——
「『原来的世界』,也会有『理解者』这种充满巧合的生物吗……?」
质疑没得到回答。
她抓着的少年,生命机能早已停止。
搞不好。
「那个」正是她即使破坏现在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