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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话音传来。
声音来自教室的讲桌上。优雅地翘起脚的眼罩「魔神」就坐在那里,姿态就跟那种只会出现在梦中的「女教师」差不多。
「这就是所谓『上条当麻』的日常吧?难道你没印象吗?」
「我讲的不是这件事!」
「对那些家伙来说,是谁都可以。」
欧提努斯这么说道,口吻有如正在细心教导一个叛逆的学生。
她背后的黑板上头,自行出现了以粉笔写成的文字。
A和B。
就这两个英文字母。
「你因为过去邂逅一些人并替他们解决了问题,拓展了人际圏。尽管这些行为以神的观点来看无比可笑,但以人类的角度来说或许值得赞扬。」
「……」
「不过,这些信赖说穿了全系于『他们得到了帮助』对吧?『只要得到帮助』,不管来的人是谁都行吧?只要另外有某个人代替坐在这里的你『伸出援手』,他们的信赖与好感就会转向那人。任何人都能当「上条当麻」 ,即使那人是个肥胖大叔或枯干老头……怎么啦?难不成你认为自己是世界上唯一的正版,这些过程除了你以外谁都画不出来?」
欧提努斯转起了食指。
「没有人在看你。」
粉笔顺着她的手指起舞。
「没有人会因为你不在而困扰。」
黑板的A上头画了个大大的×。
B则被圏了起来。
「只要凑齐能够解决问题的人物,他们的世界就会自己运转。你居然认为自己的性命能托付在这种关系上……真是个丢脸的家伙。你的价值只有这点程度,和能量耗尽就会替换下来的电池一样。没人会在意电池的外表与个人特征。而且说实在的,只有电池什么也做不到。毫无用处。」
毛骨悚然。
……上条当麻就连这种理所当然的恶寒都感受不到。
世界好遥远,实感飘忽不定。
明明应该是坐在椅子上,却发现连自己的脚边都变得不踏实。
「所以,我『之前』就说过了吧?」
以世界终结为讲题的女教师说道。
「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必要让人执着到一再赌上性命?只要是可以帮助自己的东西,即使只是吐在路上的口香糖,也能让他们机械性地膜拜。」
过了好一会儿。
上条当麻始终闭口不语。
他默默看着空荡荡的教室,看着变得陌生的桌椅行列。
眼前景象显得无比空虚。
比因为胡乱开发与环境破坏导致地表完全沙漠化的行星更为寒冷。
让人感受不到半点救赎或润泽。
自己或许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却感受不到这么做有何魅力。
「还不死心吗?」
依旧翘着脚坐在讲桌上的欧提努斯,缓缓开口问道。
「不过改变一下『观点』,地狱就会轻易露面。如果你还要说那些漂亮话,那我也是可以奉陪,不过前面等着你的只有更灿烂的黑暗喔!反正你迟早会因为自己走过的路崩溃。」
「……否定又能怎样。」
上条当麻低语。
「不管谁说了什么话,这里依旧是我的世界。这是我保住的东西。对于人称『魔神』的家伙而言或许只是个小小的造景,对我来说却很有价值。」
「是吗?」
话音响起的同时。
一柄长枪宛如变戏法般出现在欧提努斯手里。
「只要有这东西在,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
「世界这种东西简单得很。只要我出手便如你所见,重组一切就像数一二三后从帽子里变出鸽子那么轻松。因为我就是神。」
「你想说什么?」
「我在等你绝望。」
「为什么?明明只要你想,新的『上条当麻』要做多少就有多少。」
「制造新的人偶有什么意义?说穿了新人偶本身无罪吧?由我这个神所做的东西,无法附加『违逆我这个神』的罪过。」
金发少女轻声说道。
她的独眼中有着愉快的光芒。
「对过去发生的事绝望吧。将思绪放到今后吧。这么一来,至少我会把那些家伙修正成该有的样子,让他们取回一定程度的理性,晓得为长眠于坟墓中的你哀悼。」
如果是她。
或许用不着任何代价就能随意改变世界。
若是欧提努斯说给上条半个世界,或许他真能拥有自己的国家。跟全世界的男性结交,跟全世界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