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了安全产下自己孩子的魔法。」
上条直接点明。
「原先的版本,是为了顺利产下你而准备的!虽然不哓得那究竟是网罗具体步骤的法术,或者只是单纯的小咒语,但不会是伤人的东西!你为了和『捣蛋鬼』会合而将它转化为攻击法术。如果这是真相……!」
「那又怎么样?」
弗蕾雅以诅咒般的低沉声音说道:
「不管原来是什么,到头来它依然既没有成功也没有完成!一旦我离开母体,失去支撑的妈妈会连自己呼吸都办不到而死亡。但要是我继续这么留着,妈妈的自我又会逐渐稀薄。不管做什么、无论怎么样!普通方法都保护不了妈妈!如果不是能够化不可能为可能的魔神之力,根本脱离不了这种到处都是死路的状况!」
「所以,茵蒂克丝会以完全发挥就能达到『魔神』领域的智慧之山,让它完成!」
上条当麻立刻回答。
没有半秒犹豫。
「靠着十万三千本魔道书,不必仰仗『魔神』之力就能解决!说起来,你和妈妈的关系,就像将母体与胎儿颠倒过来的状态。胎儿虽然需要靠母亲提供血液、营养、氧气一段时间,然而诞生后就完全自立,转为靠自己的力量摄取那些东西。两件事一样。只要弄清产子的法术,施展在依靠你生存的母亲身上!这样应该就能像孩子离开母亲那样,让你的母亲再次靠自己的力量让心脏跳动才对!」
这个瞬间。
那个叫做弗蕾雅的魔法师、那个藉由母亲五感与世界往来但实际上还缩在肚子里的小生命,不晓得降临在自己身上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整个世界一片漆黑,四面八方都是排山倒海而来的恶意,自己在诞生前就已受到许多人憎恨,即使如此母亲依然拚命地想要保护孩子……
自己的诞生会带来那么大的损失吗?
拚命撑住孱弱身子活下去的母亲,到头来,还是遭到别人袭击了。
母亲束手无策地任人殴打,倒在阴暗的马路上。即使如此,直到最后的最后,她用双手抱住试图保护的东西,依旧不是她的头,而是鼓起的大肚子。想必就是因为这样,母亲的生命才会变得无法挽回。
所以。
弗蕾雅放弃了。
放弃对这黑暗的世界有所期待。唯一温柔、光明的东西,为了所谓的「许多利益」而凄惨地消失了。不抢走这种东西就无法留存的世界,想必连一丁点的光亮都不剩。
所以。
弗蕾雅对于「扭曲这个世界的法则」没有半点犹豫。
她毫不犹豫地从内侧接管了母亲倒在地上的身躯,某种决定性东西已然断折的身躯。她直觉地明白,如果不这么做母亲的呼吸就会停止,并且决定为了保护母体什么都做。而最优先的,就是歼灭眼前的威胁——蒙面袭击者。
所以。
她远离了母亲希望带给她的温暖未来。
原本连「魔法」这个词都不晓得,根本没有任何危害的女性。不知从哪里学来了让孩子健康诞生的咒语,在她奋起之前一再重复。弗蕾雅以数值和理论彻底分析、重编了咒语,让咒语变为在这个只有泥沼与流血的黑暗世界中也能耐住实战的魔法。因为即使践踏了母亲的理想,她也要保护自己的母亲。
不需要什么理由。
她连借口都没考虑过。
……因为她可没沦落到要拯救至亲性命还得烦恼这种小事的程度。
只不过。
话虽如此。
「……我、我……」
说穿了,现在的弗蕾雅完全不正常。
「胎儿操纵母体」这种现象一般来说不可能发生。就算经过了两年的岁月,甚至接管了母亲大脑的一部分并加以利用,那种不成熟的状态依旧不太可能完美地掌握逻辑和语言。
魔法是为了扭曲这一切而用。
只要让茵蒂克丝精密地分析这一切。
这里说的,不只是单纯作为攻击手段的宝石布里辛嘉曼。现在的茵蒂克丝,相当于要骇进母体与胎儿二而为一的完整系统「丰饶神弗蕾雅」这个存在。
「……我已经决定,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保护这具母体……保护妈妈。即使把灵魂卖给魔神,即使成为『捣蛋鬼』的走狗让许多人流血,我也要、我也一定要亲手……」
「够了。」
上条简短地打断了她。
少年复诵似地说道:
「……已经够了。非得靠露骨敌意当武器独自保护母亲的不讲理世界,已经结束了,弗蕾雅。你已经……可以相信别人了。」
咆哮炸裂。
伴随着巨响。
以湿润红线坚固结合的壮汉与巨马前进了一步。
……这种战斗,想必毫无意义。
既然已经没必要服从魔神欧提努斯,丰饶神弗蕾雅就没理由站在「捣蛋鬼」那边战斗。
即使如此她依然没收起武器的原因,想必是她不晓得该怎么相信别人。
但是,上条并不认为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