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二章 仿徨野兽与牢笼之外Dead_Girl

p;「……那又怎样?」

  「那就表示这出复仇戏码是场天大的闹剧。明明没人丧命,你却设定了众多以死偿命的对象!这出复仇剧是为了什么?你佯装成嗜血怪人,是想藉此将妹妹的死深植『黑暗』之中吗!」

  「唉……」

  土御门如呻吟般开了口。

  彷佛要将众所周知的不重要常识,重新再说明一遍。

  「那种事啊,根本无所谓啦。真的,怎样都没差。」

  「……?」

  「就算我不『杀』舞夏,她迟早也会死在其他组织手下。这种意义是很直接了当,无法挽救。这样就够了。光是『有人想要她的命』就会让我超越沸点。我有必须战斗的理由。」

  「然而这跟你先前的活动模式有很大的差异。你向来都是躲在舞台背后活动吧。追根究柢,委托你查清『人力资源』计画的人又是谁?中间或许夹了很多人,但仲介者应该不希望你的动作如此显眼。」

  「那当然。」

  土御门踩著玻璃碎片说道:

  「你以为……以为我还能一如往常冷静地工作?唉,你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懂?你的脑袋锈到非得要我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解释?那我就告诉你吧。」

  少年顿了一下。

  接著,他彷佛要告白决定性的罪行般,斩钉截铁地说:

  「贝积。我啊……杀了自己的妹妹。」

  声音意外地平稳。

  也许,这声音属于失去了关键核心时人,属于一切情感暴跌的人。

  土御门元春说出口的事,要比室内流泄的古典乐更为冷淡,只是单纯的「字句」。

  「即使那只是书面上的伪装,其实没有任何人死亡;即使她只是突然在女仆学校的要求下打扫陌生建筑,疑惑地动著拖把;即使她依旧四肢健全活蹦乱跳,完全不知道宿舍失火、不晓得自己被当成死人;即使她工作完毕回到宿舍时,房间装潢日用品等一切全都修复得跟原来一样——」能打击贝积的精神之物,并非简单明瞭的刀刃或枪械。

  而是眼前这名毁灭者周身特有的气氛。

  「我依旧杀了她。」

  理想的残骸。

  信条的空壳。

  就像信赖会因为背叛而转为憎恨,正因为这根柱子坚实,所以破坏时的失控也会发挥其坚固的特质,不会轻易崩溃。

  「……贝积。我呢,可是以该在『黑暗』里使用的技术、该彻底躲在影子里使用的技术,对自己的妹妹出手啰。我明白,我全都明白。我一直在欺骗她,一直在对她撒谎。这是我擅自订下的规矩,对其他人并不适用。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画下了界线啊!唯有她绝对不能跟这种骯脏的世界扯上关系!但你们破坏了这个规矩!是你们这些人!逼得我!非得亲自做这种绝不可为

  之事!」

  「……」

  这时。

  贝积继敏的脸上,浮现了单纯喜怒哀乐无法表达的复杂表情。但土御门并未发现。他指著老人的鼻尖,以不知是否在弹劾某人罪行的口气喊叫:

  「你懂吗,贝积!你明白吗!你……不,你们!你们彻底毁了我的齿轮!你觉得我还能维持合理性与正当性多久?我已经不行了,不行也没关系。我迟早会连怎么用双脚站立都忘记,但从杀了妹妹那一刻起,就已决定要在这之前,把跟『这种事』有关的家伙尽可能全拖下水!」

  「……既然如此——」

  贝积平静地说道:

  「我就给你一个建议吧。『人力资源』计画比你想像中还要深沉。牵扯到这种地步,想必你也无法回头了。所以我要这么对你说……觉悟吧。从今以后,状况将会愈来愈严酷。」

  「你这元凶还鬼扯些什么。」

  土御门忿忿地瞪著贝积。

  「你就是黑幕吧!难道你想说这玩意儿带来的利益实在太大,因此出现了连自己也无法控制的甜甜圈状外围团体吗!还是你想说已经建构出就算你死了,依然会有人继承的后备措施?」

  「你迟早会知道……」

  贝积缓缓吐了口气答道。

  他抓住真皮椅扶手的手,浮出了许多汗珠。

  「然而现在的你,应该听不进我的话吧。那也没关系。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事情不会在此结束……看样子是成功了。尽管状况非常凄惨,但在最后关头,似乎还是有了好结果。」

  「别开玩笑。」

  土御门发出低语,随即踏出一大步。

  他一只手将摆在厚重大桌上的众多报告书扫开,随即用力拉出抽屉。接著他宛如炫耀般把抽屉里的东西一样样扔到桌面上。

  「钢笔!指甲剪!感冒药!在这个电子邮件盛行的时代居然还写信?那就把拆信刀、口红胶、邮票也用上吧!有了这么多东西,你觉得能带来多少痛苦与恐怖?我马上就告诉你。可别以为能简单地休克而死喔,只要将感冒药的成分分离,就能应付那方面的问题。我说过了吧?这是条漫长而痛苦的死亡旅程。详细内容敬请期待,但我可以先说,你最后会像大王花那样活著绽放。活到老学到老,你就尽量学学这些人类带著阴暗笑容,建构出来的负面技术吧!」

  「……原来如此。」

  贝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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