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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力资源」计画的动向。应该正在追查此计画的个人、组织概略图。还有学生宿舍那场可
疑火灾,以及将加害者、受害者都包含在内的所有事件关系人清单。桌上摆著抵达这次事件真相所需的一切情报。
同时——
「得到了所有情报」意味著什么,也非常清楚。
「话又说回来,这下可麻烦了。」
「事前应该料想得到就是。」
「这是预期中最糟的状况。之后要怎么办?」
说著,贝积以食指指向其中一张文件。
他的指尖,彷佛要射穿照片中人物般放在上头。
土御门元春。
当前最大的疯狗。
虽然这人跟他们本来的「计画」无关,却不能就这么搁置不管。如今就算得暂时放下正事,也必须迎击土御门。
至于云川芹亚,则是看著自己同校学弟的脸,嫌麻烦似地叹了口气。
「若是加强戒备,这家伙想必会混进增援的人手里吧。如果想离开,他就会攻击毫无防备的逃走车辆。就算把这家伙引进无人大楼里后炸掉整幢建筑,他也会先装死,再出其不意地下手就间谍的恐怖之处并非能与好莱坞动作明星媲美的重火力,也不是灵活敏捷的机动力。眼前的情报究竟是真是假?谁是敌、谁是友?自己究竟是否胜利了……能像这样扰乱情报,才是间谍真正厉害之处。
「意思是,我们只能坐著等?」
「没错,甚至该让普通的警备人员撤离。只要把森林中的树全部砍倒,树就没有藏匿的地方就是。」
集结正规兵力加上正规战术虽能成为强大战力,这回却派不上用场。认为一切背后都有诈比较好。
「可是,我实在不觉得能靠对话摆平。」
「考虑到我们的所作所为,这也是理所当然。」
云川无奈地说道。
她视线前方有张照片,上头是烧得惨不忍睹的学生宿舍房间。云川也认识土御门元春的「妹妹」,但就算回想起少女的容颜,云川心中涌出的情绪依旧是「无奈」。
大人的世界并不单纯。
他们有一项非得成功的庞大「计画」。要是每出老套的复仇戏码都奉陪,「高层」的脑袋就
得半天换一次了。没有那种时间。
「尽可能排除任何能让他利用的东西,然后正面迎击。把路线调整到让他除了正面突破之外别无选择,藉此做个了断就是。」
「需要强大的个体战力啊,有人选吗?」
「有。」
她简洁地回答。
彷佛在说「弥补委托人的缺失乃是智囊的本分」。
「由我直接出马。这是那种家伙最讨厌的方法。」
10
「……」
躲在贝积继敏藏身大楼附近的土御门元春,关掉了器材的开关。他虽然利用集音麦克风和以窗户为对象的雷射式窃听器来观察,却始终探查不到任何声音。
他判断并非「大批部队隐藏了气息」或者「防窃听对策完善」这种程度的问题。
(……他们让部队撤出大楼了。是在引诱我吗?)
如果贝积还想保命,不太可能以汽车或直升机逃离大楼——因为只要一发可携式飞弹就能搞定。在这种前提下,依旧让防卫部队撤离大楼代表……
(为了避免「混水摸鱼」和便于确认死亡是吧?里头大概会有无聊的家伙等著我。)
虽然无法否定一踏进去,就会随著整幢大楼一起炸烂的可能性,但对方并不晓得王牌球菌的样本容器在哪里。若他们的脑袋还想得到土御门可能在临死前将杀人细菌散布出来,就不该在行政、外交的重镇第三学区使用这么大胆的策略。
不管怎样,都得收拾掉逼死舞夏的元凶。
就算有陷阱也没关系。只要知道目标在那里就好。
「……走吧。」
土御门轻声说完,将碍事的窃听器材扔进路上的垃圾桶,开始移动。少年脑中浮现建筑出入口的数量和位置,但贝积那边若是准备了应付入侵者的对策,则走哪边都一样危险。于是他堂堂正正从大楼正门走进去。
建筑的一楼挑高至三楼,内部甚至为了妆点无数水路,而设置瀑布与南国的观叶植物。正面有半圆形的接待柜台,柜台左右则有金属侦测器兼便门,但看不见任何接待员或警备人员。
「我就知道是这条路。」
有个女性的声音,彷佛要填满这个足有篮球场大小的空间般在室内回荡。
土御门扬起视线。
那道与其说是移动用,不如说本身就像装饰品的和缓楼梯,将一楼与二楼连在一起,而且二楼那端还站了一名身穿冬季水手服的黑发女性。
云川芹亚。
贝积继敏的智囊。或许并非助手,而是握有实质主导权的人物。
想来应该与土御门舞夏之死关系密切的「黑幕」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