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结果,也不是有意引导枢机主教阁下的判断,纯粹是我个人的感想。
然而,这会不会太浪漫化了?
「兽」的下场有如双手血腥的悲剧英雄,想找个慰藉般寻求母亲的怀抱。
而它的这个母亲,居然还是远远称不上圣女的大妖妇,这岂不是很浪漫吗?
啊,抱歉。只是开个玩笑。
灾厄之兽并没有完全显现。
目前东京也观测不到任何圣都化的徵兆。
不得不说,圣杯战争这场魔术仪式是以失败告终。最后留给我们的,只有各种善后处理的庞大麻烦与预算。尤其是如何隐蔽美国海军一次少了那么多艘船舰,让人头痛得不得了。最后好像是钟塔那边用尽全力挡下,可是欠那些头脑迂腐的家伙人情也很不是滋味。不,失礼了。就让钟塔法政科的好伙伴替我们好好卖力,让我们学个几招吧。
总之,第一次圣杯战争就此落幕。
进展得实在很不顺利。
待第二次圣杯战争召开时,有必要进行更直接的掌控。
以上报告,即为我本次的监察心得。
附注:
最后一骑,立于大圣杯中的剑兵,是否真的阻止了灾厄降临?
在殷切盼望中现身的圣剑英雄,究竟有没有拯救年幼的沙条绫香小姐,以及这丑陋至极的远东城市与世界?
这个答案,我想──
至少能说。
世界逃过了在一九九一年迎接末日的劫数──就这样。
(摘自圣堂骑士团之纪录)
†
遥远的过去。
往昔的记忆。
前不久还以这双眼见到的蓝天下。
驰骋洒遍鲜血的战场,堆起无数尸骸之后。
战胜日暮西山的大帝国而凯旋祖国不列颠时,等著他的却是反叛骑士莫德雷德篡位,地狱般的内战卷土重来,且说不定比过去更惨烈。光荣的圆桌形影无存,一骑当千的精悍骑士不是丧命就是诀别,一个个离去。
最后军队进了森林,剑兵──
不。
亚瑟‧潘德拉冈倚著大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在过去,仍是个人类。
全身是剧烈痛苦,发著高烧。应该是与叛徒决战时受了致命伤,他努力维系溃散边缘的意识,说出该交代的话。印象中,好像前不久也做过类似的事,真不可思议。
「贝迪维尔。」
我作了一个梦。
亚瑟王如此继续。
骑士默默候在一旁,聆听王遥望远方所说的话。
「梦中,我也在战斗。战场是一个遥远国家的陌生城市,你们都不在那里,而愚蠢的我迷失了自己,但还是挥著这把圣剑。」
「别这么说,谁也不准说陛下愚蠢。」
「谢谢你,贝迪维尔。我忠心的骑士。」
亚瑟慢慢地这么说,并吸进一口大气。
弥漫血腥味的空气。
「那么,骑士啊,我命令你,你要穿过这片森林,越过那染血的山丘到那面湖去,将我这把宝剑丢进湖里。」
「陛下,这──」
宝剑。湖中女神所赐的星之剑。
昭示王权的至高宝剑,能击败任何人的最强圣剑。
此刻,亚瑟王却要丢了它。
那是否表示亚瑟的王命将在这里结束?
这是为什么?王对疑惑的骑士说:
「我已经不是王了。虽然我无法拯救祖国……现在,我想暂时当个骑士,贝迪维尔。」
「陛下……能请您告诉我理由吗?」
「当然可以。」
骑士王闭上双眼,轻声说道:
──因为有一位我必须保护的淑女──
尔后,贝迪维尔经过二度逡巡,到了第三次才达成主命。
殷盼王能永远为王的他折返两次,终于忍痛将圣剑连鞘投入湖中,魔力非常人能驾驭的稀世宝剑,就此返回湖中女神手里。下一个握起此剑的人,应该就是当代天择的圣剑士。
最后,当他返回大树下时,王已经不在哪里了。
「……陛下,您在何方?」
剩下的只有──
一滩怵目惊心的血泊。
王该不会像获得圣杯的骑士加拉哈德那样──
如同神圣传说中的救世主,连同肉体升上了天堂?
抑或是前往那远离凡尘的理想国?
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