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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吗?」
「对,不是。」
真没意义,好空虚的对话。
这么想的我,为了再度加速而稍微改变姿势。
我还没让他见识我的「最高速」。
断绝气息解除了也无所谓,三骑士级的对手,我照样应付得来。
只要拿我的命作交换,杀个一骑不是问题。
我从没想过活到圣杯战争结束。
这身躯,这性命,我都决定要献给主人了。
所以我停下脚步。
所以我仍在战斗。
「永别了。」
这句话是对弓兵所说,也是给主人的诀别。
我要在这里以最快速的方式杀了他。
没有回避也没有牵制,只是直线缩短至极近距离的舍命突击。
突击本身没有意义。
来,杀了我吧。
快,尽管把我撕成碎片吧。
撕裂这虚假肉体而喷溅的大量血液──
一生只能绽放那么一次的毒花。
将侵蚀你的所有细胞,无论英灵还是幻想种都非死不可。
「────不可以。」
英凛的声音响起,身体遭到阻挡。
接着,我睁开了眼。
怎么可能。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
所以我只能封锁这段回忆。
笃信是我自己弄错,其实他并没做过那种事。
可是,看吧,我还是想起来了。
他,弓兵,的确在我逼上他面前时,「抓住了我的右手」。
「那样好吗?」
他开口就这么说。
意志坚定的黑色瞳眸,直视着我面具下的双眼。
那火焰般炙热的右手,的确是紧抓着我的右手。
「那样子,你真的甘愿吗?」
†
一九九一年二月某日,深夜。
圣杯战争第十三天,东京湾上神殿决战的三天后。
我在沙条家配给我的客房,不自禁地碰触右手。
碰触──不,说抚摸也许比较恰当。
指尖,轻轻划过应封入记忆深处而忘却的感触,男人(弓兵)手掌传来的热度。别想,不可以回想。那是不该存在的回忆,所以我才会上锁。
别想不必要的事,没有意义。我不需要多余的枷锁。
快忘了它。
我──失去哈山.萨瓦哈应有的操守,连在「那位大人」祝福下死去的结局都舍弃,肤浅至极的我,已经得到主人了。
碰触毒肤也不会死的女孩。
在月光下舞动的天使,美的极致。
宛如永恒的少女,沙条爱歌。她就是我的一切,我的主人。
「除了您,我谁也不需要、不奢求,因为我已经满足了。」
双唇编出的声音,徒然扰乱沉淀淤积的客房空气。
哈山,别胡思乱想。
哈山,要抱持信心。
这肉体与灵魂已经得救了。
我已经得到渴求的一切了。往后每一件可能会扰乱我心的事,全部……全部都只是泡影幻梦而已。是我弄错了,事实上什么也没发生。我只能这么相信。
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我的主人。没有其他……没有,没有──
「……呜……」
有个声音。
该说是呻吟吧。
多半是被我的话引来的呻吟,来自房间中央的沙发。
「我……不想杀……你。」
像是勉强挤出般细微。
那是极力维系不停涣散的意识之余发出的意志。
我直视着声音的主人。坐在沙发上仰望着我呻吟的东西,曾在这远东都市生活的年轻人遗骸,眼睛逐渐从浊白变成诡谲红色的活尸(living dead)。
开始掺于眼中的红光,并不是魔眼发动的现象。
我对魔术师世界不太清楚,不过那种眼睛,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
那对眼球里的,不过是是种污浊的色彩,显示其遭到扭曲的生命形式。
「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