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你谈一谈。』
我想起过去的声音。
来自秉着一颗善心,不断无谓抵抗的男子,以及他的少年朋友。
两个无法容忍盘据于JR池袋站周边搜食灵魂的可悲女孩继续行凶,因而投身死地的高洁灵魂。那少年,甚至对着解除灵体化现出真身,扬起巨枪的我说出他的请求。
那些话,那星光般清澈的瞳眸。
那对已经丧命,应进入荣耀殿堂,令我永志难忘的英魂。
『我是一枝箭,就只能一直线地飞了。』
另一道声音,另一个勇士。
那个人的瞳眸虽然不比父亲洞察一切的独眼,但也十分敏锐。
一度交手后,我们每次见面都聊了不少。那位弓之英灵毫不避讳地对我明言,他心中的悲愿不是该对圣杯、对自己以外的任何人要求的东西。
那张侧脸,一缕清风般的微笑。
我永远忘不了他在东京湾上成仁的英姿。
『我随时都接受你的投降。身为骑士,本来就不该对淑女刀剑相向。』
啊啊,还有……
此刻也如此令我烦心的人。
在当代魔术师所执行的魔术仪式──圣杯战争中,胸中善魂特别耀眼的一骑。剑之英灵。光明正大地面对化为狂兽的强敌之心愿,打倒猛袭而来的惊人狮身兽,挑战扬言烧尽整座都市的神王,手持无双圣剑的勇士。
没错,人们会心怀骄傲、夸赞与欣羡,将那样的人称作「骑士」。
不必多想,我也会明白。
从前与姊妹们一同挑选灵魂的我,就是明白。
「剑兵……」
身在战场也不忘慈悲的他。
「好心人。」
长眠不死而与世界定下契约的他。
「因为你那么好心,我才会这么为难。」
仍保正义之心,在东京现界的他。
我对他朝思暮想。念着,盼着,再盼,再盼,再盼,心急如焚──在这乳房深处中的深处,最底的最底不断熏烤我心的火焰,我怎么样也无法完全抑制。绝无可能。仿佛刚从火焰中觉醒。虽然那应该是藉圣杯之力将我纳为使役者,束缚我意识与行动的魔术师所造灵药的效果,但我也不禁怀疑会不会有其他原因。
父亲啊,会不会正因为我是你的女儿?
所以以人类身分凋零而死的这身躯、这灵魂,还留有过去的本能。
容易为光辉灿烂的英雄心醉?
唉……那种感觉一定持续了很久。不只是对他,也包含其他在这远东巨大都市丧命的勇士、英雄。虽然那现在都没有多提的必要,啊啊,但我仍然在雨中不停苦想。
018
在使我裂痕一再加深的疯狂中央,感受我自己的本质。
尽管我真正的最爱,根本不在这里。
「遍布世界各地的人们──」
强得无法承受的炙热。
浓得无法承受的甜美。
烈得无法承受的心酸。
──这就是我失去女武神(Valkyrie)资格的原因。
敌意?不。
憎恶?不。
愤怒?不。
比那还要更炙热,更甜美,更心酸。
「一定是将这种感觉称为『爱』吧。」
──我就是因此而成为拥有布伦希尔德之名的「女人」啊,父亲。
†
令咒,天使的阶级。
降赐在魔术师肉体的圣杯战争入场券。
虽然过去对此已有诸多论述,这里仍要再添一笔。
身上有令咒存在,即证明该人为圣杯所选拔的七名仪式参加者之一。
圣杯是以何种机制挑选主人,至今仍然不明。
据圣堂教会与魔术协会所言──
只有心愿够资格参加仪式的魔术师才会获得令咒。
当然,这说法未经证实。
每个魔术师的心愿也各自不同。
况且也不是所有人都以接触根源为目标。
住在大圣杯安置地区的人会比较容易获选吗?
一九九一年的圣杯战争中,有五名居于东京,两名居于国外。
不,这也不一定。
既然挑选机制不明,要将其归纳为倾向仍嫌不足。
总而言之。
获得令咒后,魔术师才算是圣杯战争的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