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就行。」男子的语气没有起伏。
「在杀死我爱人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全部献出去了。那场杀光一家上下的惨剧中,我对我自己与父亲发了誓,一个毒誓。所以,不行,不行,那样我会很……为难。」
将声音挤出咽喉的同时,枪也出现了。
她自己或许都没发现吧,枪之宝具就这么下意识地在她手中实体化了。
巨枪。与池袋超高层建筑下和剑兵交战时相比,尺寸已扩张成两倍,仅是枪尖就有一个人高,重量超过一千八百公斤。若是对爱人挥动,重量会顿时增至几百倍吧。
而枪,仍在扩大当中。
重量已是一千九百公斤,又在两秒间胀成二千公斤。
枪兵每一次咬紧牙关,它就变得更重,更重,更重。
「看吧,你的爱可以一直这样膨胀下去。那就是你,真正的你。」
──不对,不对,不对──
一股脑地叫喊后。
枪兵的双臂用力紧紧环抱自己。
「……没错,不是那个人。」
──不是剑兵──
「绝对不是『那个人』,能获得我的爱的人就只有他一个。
人称屠龙英雄的我的最爱。
占有了背叛大神,被剥夺所有神性的我,誓言永远爱我的他。」
─那唯一的齐格鲁德NOTE,才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注:又译齐格菲。北欧神话中的屠龙英雄。于《Fate/Apocrypha》登场,为黑之阵营的剑兵)
喊声一句句地被天空吸去。
雨声抹消了一切。
有谁会知道呢?
这段呐喊,正是她火焰烧到极限的兆候。
苦闷、抗拒与疯狂的发显,正是布伦希尔德爱的终极表现。
「……呼。」
某种致命的东西剥离了。
另一种东西显露出来。
枪兵单手轻轻提着重逾两千三百公斤且不断增加的巨枪,幽然起身。枪尖仅是稍微一擦,质量与魔力皆凝聚至超常密度的超重枪就劈开了住商大楼顶。只要她的手稍微多晃个几公分,整栋大楼就会被她切成两段吧。
前一刻还抖得像只幼犬的枪兵,现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婀娜伫立。
轻转着枪,划开大气。
身上找不到丝毫人类女子般的柔弱,成为一个──
完全找回女神尊严的──美之具现。
见证命定勇士末日的──残酷灵魂。
不准爱人逃出手中的──狰狞凶器。
她完整了。
从这角度来说,先前的哀怨与泪水,简直就像是为了成就此一境界的前置作业。
「是的,主人。」
在那几句对话当中,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她居然对就连一成也无法理解,只是站在她面前的男魔术师──微笑了。
格外地柔和、庄重。
那的确是女神的微笑。
「……我会杀死剑兵(齐格鲁德),这样就行了吧?」
†
某处的黑暗中。
有人在对话。
宛如盛开花朵的少女,与瞑目随侍的贤者。
东京地下某处。
任何人都不曾见过的黑暗,不曾碰触的深渊。
有个摇摆着沉眠,渴待觉醒之时的巨大之「杯」。
──那便是,大圣杯(Saint Graph)。
将七骑「善魂」作为祭牲全部吞食后,始能启动之物。
那就是枢机主教笃信的奇迹体现?
人类渺小愿望的结晶?
啊啊,抑或是■■本身?
「爱歌大人。抱歉打扰,属下有要事向您禀报。」
「什么事呀,魔法师?啊,关于枪兵的事吧?」
「是。我的监视网发现她正在反覆进行长距离高速移动,很可能是在搜索剑兵……依我看,她是越来越失控了。」
「脑袋有点坏掉了吧。」
「属下不敢妄下定论,不过八成是那么回事。她在长距离移动时还会刻意解除灵体化,一点也没有打算隐匿行踪的样子。虽然还没有造成外界骚动,不过明晚的收音机节目就会把这件事当都市传说来聊了吧。」
「嗯哼~」
「既然她行动完全不考虑隐匿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