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尽管那会是左右圣杯战争的关键──
(你自己决定吧,艾尔莎。
你还有日子要过。这场战争后,你的人生还会继续下去吧。)
即使她的决心,将决定自己这英灵的末路。
也不劝告。
也不诱导。
就只是等待,作为一名出现在现代的过客。
直到活在这个时代的人类真正决定自己的去路,无论是等十分钟或一小时都无所谓。
一秒即逝。两秒,三秒。
「救救东京吧。」
就在十秒后。
艾尔莎略垂着眼,但仍然注视着弓兵那么说。
视线交错,经过半次呼吸的沉默。
啊啊,真是令人满足的答覆。至少那是她自己下的决定。就算受到等同世界本身的力量插手阻碍,那也是多年来无时无刻都觉得世界可能在五分钟后化为地狱的西条.艾尔莎,灌注了感情与意识得到的答覆。这么一来,就算那是受恶魔(Druj)鼓吹而说出的话,弓兵也愿意全心支持。
至于她的答覆本身。
弓兵也不可能遗忘。
「那是那小子的话吧,艾尔莎?」
「……对,没错。那个男生叫作巽,曾经是狂战士的主人。」
用「曾经」形容的,是应已从圣杯战争落败,住在这东京的少年。
五天前,艾尔莎在秋叶原遇上这名少年时,他说了些话。
他想拯救东京。
阻止圣杯战争。
「那孩子……说他想拯救这个城市,想救每一个人。你相信吗?他明知我是魔术师,明知我参加了圣杯战争,他还那样说。因为这里有他的朋友,有他喜欢的女生……所以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圣杯战争。」
「是喔。」
「你不觉得好笑吗?」
「怎么会呢?英雄就是该说那种话啊。」
这次,弓兵露出满面笑容。
太好了。假如她真是忍受着层级与一般魔术完全不同的精神侵蚀,抵抗着将亡子与那名少女混淆的脑功能异常──处在人格从最深处遭到千刀万剐的痛苦中也依然不哀号不求救,一个呜咽就挺过去,凭自己的力量得出那个答覆──
那么她的确够格作我这弓兵的第二主人,值得骄傲。
我愿赞颂你,为你喝采。
进而为你拉弓。
为你一个,为你们所有!
我现在就赶往现界的最强敌人骑兵,这位高呼其名并同时向五骑英灵宣战,古埃及史上赫赫有名的光辉神王奥兹曼迪亚斯所坐镇的大神殿。讨伐这位因不明理由,便扬言将远东最大都市连同逾一千万居民烧成焦土的法老,一箭射穿他的心!
没错。
救人者才是英雄。
「弓兵,我──」
「别说了。你这样决定,我也答应了。这种事就是……那个,这样就行了。」
──这是距今约半天前,东京湾决战当天早晨的对话。
†
完全是九死一生的困境。
即使与剑兵联手,劣势仍旧如此巨大。
时为一九九一年二月某日,深夜。
东京湾上决战──
弓兵、枪兵与剑兵,合称「三骑士」的使役者们应邀入侵了敌阵、死地──骑兵在仿佛吸入无星夜空的漆黑海面上布展的大宝具,无双固有结界「光辉大复合神殿(Ramesseum Tentyris)」之大回廊中。不必多说,不必多想,三人都知道在那强力的结界内,任何事象都对骑兵有利。
但实情根本是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说瓮中之鳖,或许更加正确。
将神王(Pharaoh)心象化为实体的固有结界,简直是神代再临。成群袭来的人面狮身兽(Sphinx)全都具有不死与无限再生的能力,而大神殿的主人──骑兵奥兹曼迪亚斯也是如此!
不死,不倒。
在千里眼技能自动运作而精确锁定敌方位置后,并于剑兵解放风之魔力(Invisible Air)的推助下,弓兵击发的数十枝必杀必倒之箭贯穿神殿内壁,直达一公里外的主神殿。箭群就这么一举摧毁由足以无伤抵挡普通对军级宝具的西台神铁所包覆的主神殿外壁,直接不偏不倚地飞向在宝座上堂皇等待的骑兵,刺穿他的心脏,然而──
神王不死。
伤口瞬时愈合。
仿佛烙在胶卷上的影像倒转了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无效!无益!无谋!无能!
余乃不死之身,休想在余身上留下半点伤痕!啊啊──亲身体验自己的无力吧!」
弓兵看得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