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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时都能死。
将我所有灵魂献给圣杯。
会不会不想死?
不会。
不会。
我──
静证的哈山。
哈珊‧萨瓦哈,以影之英灵(刺客)位阶现界于当世的──这样的我。
已经作好随时赴死的准备。
不是心灰意冷,正好相反。
我终于得到了。
没有依靠圣杯的力量,也实现了我的心愿。
那就是,我得到了主人。
那就是,我得到了碰触这副身体也不会死的绝对之光。
我还能奢望什么?
一个也没有。
我已经满足了。在从前的人生穿梭,起舞于暗夜之中时,也不曾这么满足过。
甚至比起蒙获死于「那位大人」之手,让我无疑以哈山‧萨瓦哈的身分死去的那一刻,我更满足得几乎满溢。
──我想,我的心一定已经满溢了。
为了她,我愿意一死。
倘若这污秽至极的灵魂,能成为魔术师所说的「善魂」而真正启动圣杯,我愿意双手奉上。随时都行,现在就行。
啊啊,那一刻究竟何时才会到来呢?
崇高尊贵,我无可取代的主人──沙条爱歌大人。
我的主人,已经找到大圣杯的所在地。
剩下的主人,其实只剩一个。
圣杯战争的终末之时,已经接近。
这么一来,主人现在说不定已经根本不在乎魔术师赌上生命的圣杯战争会怎么变动。事实上,主人的心思也已经倾向启动大圣杯了。
这沙条家,应该也不用多待了。
再过不久,据点就会移到大圣杯──
†
「你来得正好。」
濒临黄昏时。
有人轻轻打破走廊的寂静,对我说话。是术之英灵(魔法师)。
向主人宣誓忠诚的英灵。他和以令咒连结为正式使役者的剑之英灵(剑兵)不同,与主人的关系和我比较接近。同样都是受到主人点召,自愿归顺沙条爱歌的人。
反叛的英灵。
但是,他与我有根本性的不同──他不是个反英雄。
真名是帕拉塞尔苏斯。
生在魔术与科学的分别没现在那么明确的年代,久远的魔术师。
传说中慈爱世人,对医疗发展大有贡献的男人。走的不是布满血腥的道路,而是令人目眩的正道,在人类史上留名的一骑英灵。
「我找你好久了,刺客。」
乌亮黑发底下的唇,对毒女(我)微笑。
是我厌恶的表情。
我很清楚。
那肯定是发现猎物而舔唇的野兽,狂人的表情。
我跟著他来到一间客房。
沙条家当家沙条广树老爷──主人的父亲,准许我们使役者在屋内自由走动。唯一的规定,是尽量避免接触主人的妹妹沙条绫香小姐。即使遇见了,也不要透露自己是使役者,别将她卷入圣杯战争。
我日前意外遇见绫香小姐后,广树先生那么叮嘱我。
因此,我现在特别小心。
以灵体待命的时间也增加了。像这样实体化时,也会提醒保持没有面具的少女模样。
而魔法师和我不同,在屋内的活动从一开始就相当多。东京湾上的决战时,他精炼成功的「贤者之石(Elixir)」为剑之英灵提供了莫大帮助;而决战结束后至今,他也为了启动大圣杯,规划著各式各样的魔术手段。虽然不知我的主人是否真的需要,至少主人准许他所有活动。
这客房即是一例。他向老爷借了几间客房当工坊,日以继夜地埋首其中。
「……有新的使魔吗?」
「对。」
魔法师点了头。
我早已感到,有东西潜藏在没开灯的客房暗处。
「不明」的东西。
和我们一样与魔力连结极深,但不是使役者。虽能感到异常高的魔力,可是不太一样,也不是幻想种。空气中的茉莉花香,会是为了掩盖那东西散发的尸臭吗?
不寻常的生命形式。
我明白。
与圣杯赐予的知识无关,我哈山‧萨瓦哈一进房就明白了。
那是不该存在的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