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你看起来十分衰弱。再过一小段时间,你的生命之火就要熄灭了吧。
这样子,你根本熬不过这场争夺圣杯之战──
我真的束手无策。
就只能站在你枕边,看著你一分一秒衰弱。
或许这样也好。既然我根本救不了你,在你丧失生命之后,我也会跟著你一起消失。不知会回到英灵之座还是星座,若是后者,或许诸神就听得见你的声音了。
等你也成了星座──
「因为我没有朋友嘛。」
颤抖的喉咙。
我感觉得到,他仅存的生命正换成声音,换成言语。
虽听说圣杯战争所选择的使役者,都是拥有未竟之志的英灵,但我不是那样。你还是继续说下去。我制止你,说那样对你不好,你也只是微笑。
「所以……我人生中唯一的任性,就是你。」
任性?
你那是什么意思?
「幸好你是一个幸福的人,不是悲剧英雄。」
你不能再说下去了。
我知道,我都懂。光是这样说话,你那副被恶毒病魔啃食殆尽的身体,都要承受难以置信的痛苦。至少在最后这段时间,我希望你能平静地走。
可是,你还是不停地说。
对著我说。
对你口中的第一个朋友,我柏修斯说。
「因为……你这样圆满的人,许的愿应该能带来幸福吧?
我相信你会对圣杯许一个温暖的愿望。所以,拜托你……」
──拜托你,一定要带给人们和平和及幸福。
你作著美梦似的微笑。
说著不成声的话,远离这个世界。
同时消耗浮现于左掌心的令咒,赋予柏修斯(我)血肉。
想像我获得强健的骨骼,柔韧的肉身以后──
一定会让世界充满幸福。
「原来……」
五体重获新骨。
全身重获新肉。
炙热的赤红血潮奔腾流窜,使我感到自己真的拥有了与虚假乙太不同的肉体,并为真正的心脏与灵核相接而惊愕之余,我──注视著你已死的容颜。
虽说是用了令咒──
这可是赋予灵魂活生生的血肉。
那乾枯的身体,究竟哪里还有那么伟大的力量?
是魔术奥义,还是你个人资质使令咒办到这样的应用,我无从得知。但是,我还是接下了你的愿望──看著死去的你。
「你就这么……为他们……」
剎那间,有种东西在我心中涡漩。
想著你得不到报偿的人生。
对你到最后也不恨他人,坚信世上有爱的心致敬。
接著,对「见死不救」的一切感到毛骨悚然的愤怒。
──悲伤、尊敬、愤慨,全部溶成一团。
失去所有颜色,混浊成光线透不进的「黑」。
「我要对圣杯许愿。」
赐给你幸福。
倘若圣杯真具有万能的力量,能达成如今遥不可及的天父宙斯也办不到的事,那我要在此发誓。
圣人啊。
为人群祈求幸福的人啊。
你──
就只有你,非得比任何人都更幸福不可。
我不会让不愿对你伸出慈悲之手的这个世界夺走你。
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