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她说什么?她问我什么?
声音。言语。澄净美丽的声音。不对。令咒──她是这么说的。她问我是不是要用令咒。就是这样没错!
巽立刻转身。
或许是因为头晕的关系,这用力一转,使得太阳穴深处一阵剧痛。
别在意。这点痛和新朋友在黑森林不断承受的连锁致命魔术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巽从小就是比较不怕痛的人。不过这是和小时候的妹妹跟要好的同学相比,不能说是什么高人一等的长处。
「……你在做什么?」
声音再度响起。
女孩的声音。
没错,绝对是女孩子──
眼前就是个少女。身穿在这种季节显得太单薄,剪裁贴身的白色连身裙。和声音的感觉一样,年纪与巽相仿,或许再小个几岁。会是错觉吗,总觉得特别妩媚?
明明穿著整齐。
却彷若只穿内衣,单薄脆弱。
裸露的双肩、锁骨,修长的大腿──水润的褐色肌肤。
不自觉地,视线被她吸了过去。
(我……我在想什么啊!)
反应慢了。
一时间不知所措,脑袋一团乱。
快想……快想起来。她问什么?她应该说过某个很重要的词。只是几秒前的事,巽却想不起来,警觉不来。他没注意到,衣服底下汗流浃背的身体、思绪,不只是剧烈消耗魔力而疲惫非常,还被「某种东西」逐渐侵蚀。缓慢弥漫这房间的那东西,几乎没有魔术的感觉,也没有魔力的痕迹,恐怕就连一流魔术师也不会察觉。
换作常人,早在这一刻就沦陷了吧。
少女的姿色,肌肤的光彩,光是站著不动就足以勾走男人的魂魄。
所以,巽还能说出下一句话,已响疋某种奇迹。
也许是因为魔力消耗超过负荷,或是其血脉继承的魔术回路在这种极限状态下引发了某种魔术。无论如何,结果都一样。
「没……没什么,这是因为──」
霎时间。
巽以自己的「常识」做出判断。
也就是,猜测这个安静无声地现身的少女,可能「只是人类」。
说不定是隔壁房的人。原本应该没人才对,可能在巽不注意时回到家,听见巽开著窗自言自语的声音才来查看。
那么,很不巧地,自己这副模样一定很可疑。
巽甚至觉得对不起她。
在空房间里,一个陌生男子拿望远镜对著窗外。
完全是变态或罪犯的模样,或两者皆是。不对,不是那样。我有正当目的,需要这样子做才行,完全没有做任何你想像的事──巽试图像这样解释。有时舌头打结,话说得吞吞吐吐,巽判断那应该是紧张的缘故。判断──就连自己为何要做这种判断都不清楚。
在一片混乱的状况下,巽努力对少女解释。
拚命。
急切。
忍耐著魔力消耗,和某种东西的「介入」。
「所……所以……所以,你不要在这里比较好。」
因为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有人会找我麻烦,这里很危险。可以的话,最好是到朋友家暂时避一避。
巽费尽唇舌试图解释──请你当作没看到,先回去吧,尽可能离隔壁房间远一点。现在很危险,说不定会有超乎人类所能理解的怪物跑过来。只要对方发现我在这里,一定会立刻过来的。
「……」
少女轻声微笑。
太好了,她懂了。
「你是……『主人』吧?」
战栗,寒栗,恐惧。
巽仓促地尝试以「右眼」控制她的行动,但没有效果。
是因为魔力耗尽,力量不够强吗?不对,不对。即使残量微薄,巽仍能感到魔术回路正常运作,「右眼」也正试图达成它魔眼的功能。就只是,对眼前这名少女没用而已。在秋叶原晚间束缚了女魔术师的力量,被这名少女抵抗了。就这么简单。
「……使役者!」
朋友一再重复的话,如今又在脑中复苏。
秋叶原那晚之后,他每天都会耳提面命好几次。
必须避开危险。魔术师是敌人,使役者也是,而人类面对后者毫无胜算。一旦遇上了,陷入真正的「紧急状况」,你那种魔眼没有任何用处,一定要用掉一划令咒叫我过去,绝对不能犹豫。
用令咒进行类似瞬间移动的召唤,就能超越距离和时间的限制──
「别过来。」
不可以,不要靠近我。
「别过来。」
不可以,不要再过来了。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