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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
(──我还是不想杀人。你懂吧,杰奇?)
巽默念著朋友的第二个名字,忍耐魔力消耗的感觉。
并尝试对话。
没错,来野巽明确地思考著。和秋叶原那晚一样。
新朋友教师似的嘱咐,要把魔术师或英灵当作会思考的武器或怪物,而巽也有某种程度的认同。只要透过他的「眼」目睹几次使役者之间的战斗,就知道这句话具有铁一般的正当性。令人不敢相信会发生在现实的力量将激出惊心动魄的火花,巽人生中看过的任何动漫画都无法比拟。
若要打个比方──
对,和战场纪录片很接近。
画面中不是英雄的超人英姿与风采,而是令人感到死亡在即的「某种」恐怖。
无论是几十年前的大战、近年中东爆发的战争,还是东南亚国家动乱的纪录片,无一例外。不管是记录或记述,影像或声音,全都不例外。
巽并不是从以前就对这类战场纪录有此感慨,反倒是经历了这几天才明白的。对于持枪士兵或武器,虽然会有种与儿时天天在看的电视英雄相同的英气。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漠然的迷蒙,而那正是这画面的感觉。
死亡──夺取生命的现象。
与有无觉悟或决心完全无关,无情摧残其途径上任何人的力量。
「我不想这样……我……」
他不可能听见。
朋友,已化作疯狂的凶兽。
「不想指使你杀任何人。你也懂吧,杰奇?玲珑馆当家……说不定真的是一个坏人,还隐瞒了那些命案,可是我们还是不确定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再说……」
即使以传心术直接与意识对话,如今对方的意识一片空白,说什么也听不见。
「你想把玲珑馆的房子……整个毁掉对不对?如果那样,那孩子……」
昨晚,朋友差点杀死的黑发女孩。
正因为她是由于剑兵的存在,才能毫发无伤地得救。倘若那苍银骑士没有出手,朋友的钩爪说不定早已将她开肠破肚。从原先的行动猜想,朋友变异的成兽状,也可能将她的头颅一口咬碎,且机率非常高。
巽无法忍受这种事。
不仅是杀害小女孩。
也不愿因为自己来不及阻止,而使得盼望正义的朋友(狂战士)做出那种事。
「……杀小孩的人,哪有正义可言呢,杰奇?」
其实应该先谈谈的。
在执行第六次「袭击」之前。
可是谈了也没用。对他这般温文儒雅,说话理性得与其狂战士之名难以画上等号的人,拥有丰富知识与经验的人,巽一点都不认为只是个高中生的自己说得动他,所以才下此决定──一个煎熬的决定。
计画不变,照样「袭击」。
只是他暗中决定,要在朋友杀害玲珑馆当家之前──使用令咒。
用这个绝对命令权,阻止狂战士的爪牙。
(如果他冲得到当家那里……应该已经打倒魔法师,森林的结界就没了吧。所以我要赶快下楼跑过去……趁当家在狂战士面前发抖的时候和他沟通。然后……)
这如意算盘打得真是过分。
那是当然。
因为那是建立在每件事都对巽和狂战士有利的状况下。
需要剑兵不像昨晚那样来干扰,在新宿走动的那天深夜遭遇的绝美枪之英灵(枪兵)、在秋叶原攻撃狂战士的弓兵,还有不曾见过的骑兵都不插手,君临黑森林的魔法师也乖乖被狂战士打倒才能实现的事。一切都只顺巽一人的意,简直是痴人说梦。
很天真吗?
巽也觉得很天真,天真过头了。可是──
「……秋叶原那个女人,多少有听进我的话……我觉得她有。」
透过传心术,他一句句地说。
即使化为暴风肆虐的朋友听不见,也不停地说。
尔后,吐出一口白白的气。
不觉得冷,是因为全身都是汗。狂战士的活动在这一刻也仍急剧消耗著他的魔力。朋友终于深入到黑森林中段,巽感到比全速冲刺几公里更重的疲劳。能量飮料都灌了五瓶,现在却连啃饭团的力气也不剩。头有点晕。啊啊……巽深切地感到,再继续下去,稍有差迟真的会危及性命。
挪动右手,碰触左肩。
令咒……该在这时候用了吗?只要留下一划,就有办法在最后的最后「阻止」他,用掉两划也应该无妨。朋友曾经强烈要求,一定要留下一划来防范紧急状况,不过今晚是关键时刻。既然剑兵在昨晚现身,已经可以将玲珑馆邸视为圣杯战争的战场。
「你要用……令咒吗?」
房里有人声响起。
好美的声音。
除巽以外不该有任何人的空房里,此刻传出应是同年女性的声音。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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