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巽奔向应该动弹不得的女性。
隔著开启的车窗,抓住她的右手。
感觉比想像中瘦弱多了。
没有反应,没有动作。她不能动了。
接著──
(怎么办啊,巽?来野巽!你现在要做什么?)
──自己该做什么呢?怎么做才对?这个状况,这个状态──
魔眼的效果,就只是暂时停止生物的动作。
效果应该是很强,但不是决定性的「攻击能力」。换言之,自己的魔眼伤不了──杀不了任何人。
武器──没这种东西。即使新朋友再三交代,一定要找个武器。
空手──魔眼持续时间不长,自己也没练多久空手道,办不到。
而且更重要的是──
最主要的是──
──杀人这种事,我根本「做不到」!
既然如此。
那这是在做什么?
动用魔眼,停止她的动作,这么接近应该是敌人的人。
朋友曾解释过,英灵和魔术师比持有枪枝或炸弹的人类还要危险,而他自己也一样。说起来,现在就像是在战场上赤手空拳抓住敌兵的手。说成触摸武器的末端会比较正确吗?
自己正在做一件蠢事。
怎么办啊,来野巽?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巽得出了答案……伴著决心。
大概,应该是吧。
自信和根据虽然薄弱到非常不可靠,不敢断定。
可是从一开始,这天决定来到秋叶原时──
他就已经想这么做了。
所以巽才会在秋叶原的夜路上,在这一剎那,在这鲁莽的独断行动赌上一切。绝不会错。
「你听我说……」
轻声而镇定。
想著外婆的教诲,巽──对女性开口说话了:
「……我想阻止圣杯战争。」
†
关于圣杯战争的营运。
不用说,圣杯战争当然就是以圣堂教会带来的大小圣杯为中心举行的魔术仪式。
当教会提出「要求」,魔术协会便会顺应。
但是,圣杯战争的营运权绝不是在教会之下。
教会虽会派遣监察者,但那就只是监察,务必别与营运者混淆。
万一圣杯战争还会有第二第三次,说不定──
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将召开会议,讨论圣杯战争的营运权究竟是归谁所有。但至少在这场史上第一次仪式,在这东京举行的圣杯战争中,没有明确的营运者。
七人七骑相互厮杀。
争夺圣杯。
这就是圣杯战争的全貌。
本质上,教会和协会都只不过是这场魔术仪式的助理。
隐匿神秘对魔术师而言是绝对的铁则。不过圣杯战争中,从一开始就没有制定更进一步的细则。
总之就是──
相杀相夺,直至最后一人一骑。
要知道,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止圣杯战争的「进行」。
(摘自某册陈旧笔记)
†
恐怕是这样。
狂战士是打算杀死玲珑馆的当家。
新朋友来到后的第七天夜里,来野巽感受著自身魔力经由魔力管道无止尽地消耗,同时──如此稍作思考。朋友将宝具真名解放而变为战斗姿态后,即使集各种结界的妨碍于一身,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黑森林中进击。巽知道,他虚假的肉体正不停受创,也知道他毫不灰心、退缩,只管向前迈进的决心。
没有盲目闯出森林,是因为他变身前的决心吧。
好惊人的意志力。巽心想。
然而,就只有这么多了。
巽已经明白,使用狂暴技能绝对会丧失理性,不能奢望更多的例外。这几天的经验是这么告诉他的。
正因为如此,他才能解读狂战士的意图。
失去理性化为狂兽的他只知道追求破坏与杀戮,即使有钢铁意志约束,也顶多只能锁定方向而已。在此状况中,他的目标是玲珑馆主邸。只要一味前进,将路上一切破坏殆尽,连同主邸粉碎当家,作战就成功了。巽认为,狂战士一定是这么想的。
那就是最好的方法。
那就是最佳的手段。
无论是从狂战士这样一个使役者的特性,还是他和巽的条件来看,都不可能有其他可期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