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少了皮肤的感觉。我很快就发现自己没有触觉。就算捏自己一把,也不会觉得痛吧。
真是个既像天空又像大海的──天空。
抽象的星星到处闪烁。
说不定,将睡意变成一整个空间后就是这种样子。
突然间──
「你好啊。」
有人说话。
那是谁?我听过这声音。
眼前有张笑脸。
不对,只是我的意识自然地如此联想。带来这声音,笑著那么说的人,一定就在这空间的某处。
我分不清声音来自哪里,只是在雾霭一般──五颜六色的空间中到处游动、飞翔。
用想的就能移动。
那对于尚未学会飞行魔术的我,是种很新鲜的感觉,也当然有某种程度的畅快。只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能自由地往上下左右移动,其实还不错。
但是「飘忽不定」还是让我觉得有些不安。
真想能快点醒来。
这么想的我,已经飘了很长一段距离。
无边无际。
不管飘多远,这空间彷佛都会一直延续下去。
假如有尽头,会是怎样的状况呢?
当我这么想──
眼前的雾霭轻轻地散开。
我的前方有某种物体。
有人飘在前面。
那个人飘得比我更自在,在这轻飘飘的空间里优雅地飞舞、跃动。
「你好啊。」
是个女孩子。
看起来比我大几岁。呃……她是谁?
「好久不见了,美沙夜。」
她唤了我的名字。
彷佛理所当然。
这个女生认识我?
我认识这个女生?
她会是谁?
模糊的记忆中,有个画面闪过眼前。那是我小时候的记忆。
像是某个公园、庭园。
我好像曾经在某个充满绿树花草的美丽地方,见过这么一个──
比我大几岁的女孩。
「我们两个,以前见过一次面吧?」
对,好几年前。
可是,总觉得有点奇怪。
她竟然然和那时候一样,一点也没变。
因为在梦中?真的吗?
她的──
「你长大了呢,变得好可爱喔。睡衣和小兔兔拖鞋都很好看喔。」
名字应该是──
「呵呵。我啊,今天是──」
呃──
「特地来和你作朋友的。」
好清秀的微笑。
一个那么漂亮的人,那么温柔地笑著。
宛如凯尔特传说中的妖精,故事书或童话里的公主。
我没多想就点了头。
不小心「点了头」。
注视著她似乎在发光的笑脸。
在轻飘飘,闪亮亮的非现实空间中。
我丝毫没有不能点头的想法。当时的我相信她。
因为──
有了朋友以后。
爸爸脸色一天比一天糟糕的事。
或许,就有对象可以谈了。
†
不对。
不对。
致敬、致哀、意义、视野?不对,那算得了什么?那种话,全都是欺瞒之词。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我想告诉你的事实就只有那么一个。没错,我──
我──炼金术师冯‧霍恩海姆,因显现东京的圣杯之力而现界,成为「为你而存在的力量」,将你视为朋友,以及一个值得敬爱的人;但同时,也能够如此轻易地背叛你的愿望和灵魂。
残酷的倒戈。
无情的反叛。
就是这么单纯。
我蹂躏了一个爱护女儿的父亲,一个值得守护的可贵情操。将它践踏、砸烂、粉碎得不见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