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几天前于东京召开的史上第一次圣杯战争开始以来,只见过那唯一一次的女孩,出生于沙条家的长女。
「究竟是……什么时候……」
美沙夜──
我的女儿遭遇狂战士和剑兵那晚,似乎真的没有看见沙条爱歌,我还记得当时自己有多么放心。啊啊,太好了。根本就没对她怎么样嘛。当时那些话,果然只是吓唬人而已。
『比起对主人本身下手,如果他有缺乏抵抗能力的「弱点」,攻击那里应该比较有效率。叔叔你觉得呢?不对吗?
例如美沙夜,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要是失去了她──叔叔,你应该会非常痛苦吧?』
没错。对,一点也没错。
她只是故弄玄虚,所以美沙夜才没事。真的什么也没有,没有一点伤,当然也没被人夺去性命。那个少女说那些话,不过是想牵制我而已。无论她父亲把她形容得多么天才,也不可能敌得过以魔法师位阶现界的传说炼金术师帕拉塞尔苏斯,即冯‧霍恩海姆的万全魔术。对。我在那晚下了这样的判断,还觉得松了口气。
但是为什么?
到底是什么时候?
美沙夜一直是由这魔术要塞重重保卫──
沙条家那个女儿究竟是「怎么下手」的?
「……我算什么东西?什么远东第一的魔术师?被一个小丫头弄成这样……」
在呜咽中,我笑了。
我在研究室中茫然踱步,拿起到处放置的魔术礼装看几眼,再不耐地摔碎在地。不对,不对,这不是我要的,要快点找到才行。这原本是该联络魔术协会或全球黑市,用尽一切手段徵调的东西,但现在与外界接触的风险太大。
圣杯战争这个本该让我成就大愿,造就无上荣耀的仪式,现在却成了最高的墙,阻碍我一切行动。现在的我离不开这座被结界保护的宅院,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就算我要找的东西真的就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送不进来也没意义。
所以,我开始在玲珑馆邸中不停找寻。
虽然我的搜集品没那种东西,但祖父的遗物里或许会有。
我怀著这样的希望,找了又找。
同时,心里藏著极为明显强烈的「疑念」。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就是那个,如果没有那个就完了。」
持续不停找著──
「美沙夜……美沙夜没有那个『就完了』。」
那可不行。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不只是我,魔法师也发现了。
诅咒的痕迹。我的女儿美沙夜身上,有被人下咒的痕迹。虽然所幸她自己还没发现,但她毕竟是我和妻子所生的优秀女儿,很可能再过一阵子就会自己发现了。
我和魔法师是几小时前发现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在消灭狂战士那场战斗中被暗算的吗?
不会有这种事,任何人都不可能穿过我和魔法师的监视网。
但是──
沙条爱歌──
如果是那个少女。
就能像那天穿过监视网,出现在我眼前一样。
若她是趁我和魔法师的注意力都集中于战况时,躲过我们的「眼」和美沙夜接触而对她下咒,事情就说得通了。
我知道她天赋异秉,但那根本不止于此。
简直是怪物。
竟然能在我玲珑馆邸这半异界化的魔术空间来去自如,而且还两次。
因为她是个魔术师?
就连面对使役者都不会这么恐惧的我,强忍著随时可能冲出口的哀号,到处翻找。
寻觅我现在──
不,是「美沙夜现在」需要的东西。
应该还来得及。
一定要让我赶上。拜托,拜托──
†
「……祝你作个好梦……」
他(魔法师)注视著入睡的少女,悄然低语。
静静地,坐在床边。
伸出右手,以手背温柔触摸少女雪白的脸颊。
插图017
「美沙夜。」
并呢喃她的名字。
那是,这闭眼沉睡的少女。
那是,这父疼母爱的少女。
那是,自己选作高贵祭牲的少女。
有那么一剎那,忧伤浮上他的表情。
但他没有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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