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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布这大地的每一个可爱孩子,都是尊贵的星辉。
玲珑馆美沙夜这个人,在令尊心中,可是比他的性命还要宝贵。」
他的言语。
他的视线。
每一样,美沙夜都真切地收进心里。
虽然,那听起来真的有点像是狂言妄语(Bombastus)。
但也觉得,他的心意的确传到了自己心底。
所以──
这次,美沙夜能毫不迟疑地回答。
──我知道。
简短而明确。
†
我──
我注视了自己一段时间。
映在镜中的自己。
与八年前不同。
我已是活在现在这一九九九年,名叫玲珑馆美沙夜的女人。
从一个幼小孩童,长成如此女性化的躯体。
无论如何强烈的视线向我投来,当然,我都会以同样的视线回敬。
我对镜子另一边问。
喂,小姐。
喂,美沙夜。
第二次圣杯战争总算开始了,你觉得怎么样?
没有解决掉那个女生拿下首胜,算是失败吗?
应该还有扳回一城的余地吧?
还是说──
我又会像「那时候」一样,犯下年幼无知的──
「我再也……」
我短短地低语。
声音被流泄的水声打散。
热水淋上肌肤而滑落的响声吞噬我的话,卷入排水口。
另建单人淋浴间,或许是建对了。
虽然我不常自言自语,但那种时候,水声能轻易掩盖我的声音,感觉还不坏。
我注视著我自己。
刺出锐利的视线。
接著,我将手伸往后颈──触摸刻于颈后的令咒。
插图014
忽然间,动作停了。
说到令咒──
八年前,第一场圣杯战争。
身为主人的父亲,究竟是在哪里发现令咒的呢?
印象中,不是在这个位置。
从来没看过,一次也没有。
只听父亲说过那是几翼的令咒,但到最后都不曾亲眼目睹。
对,没错。
到最后都没有。
如果问了,父亲会告诉我吗?
会吧,还会让我看吧。
因为他对我「期待」非常高。
我──
当时的我,一定会高兴无比。
还会天真地为自己高兴说:「父亲大人把重要的令咒给我看了耶。」
笑得很开心。
什么都不懂的我,一定会笑著这么说吧。
殊不知那个时刻就要来临,一脸幸福孩子的表情。
但现在,我已不是当年的我。
不再是那个小女孩。
父亲不在了。
母亲也不在了。
这玲珑馆,现在由我当家。
参与第二次圣杯战争,与其他六人六骑厮杀的也是我──玲珑馆美沙夜。
不是其他任何人。
我只要凭藉我现在所有,专注于圣杯战争即可。
「──父亲大人。」
没人应声,
只有──
淋浴声不断作响。
响了很久很久。
彷佛飘浮在空中的大眼睛,不断流落眼泪的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