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事,让美沙夜惊讶不已。
她立刻偷偷派出使魔──圣杯战争开始后,她自发性地每天派遣使魔巡视屋内状况,在狂战士嚎天哮地地袭来时,还比父亲更早察觉──到迎入访客的会客室窗边窥视,观察那自称使役者的使者的一举一动,但美沙夜看不出任何能说服她的证据。
不过。
那个人──魔法师确实曾对父亲这么说:
「确实是使役者,那名男子有我们特有的气息。」
既然他这么说,那就不会错。
圣堂教会所提供的圣杯战争基本须知中,提到使役者具有在一定距离之内感应彼此存在的能力,美沙夜和她父亲都知道这点。
然而这名使者──骑兵,却大摇大摆地露脸。
昨晚,美沙夜曾听父亲提到,他已藉使魔与其他主人商议了一段时间,要结成某种「同盟」关系;但万万想不到,使役者竟然会这么大方地主动现身。
美沙夜继续屏气凝神,透过小鸟使魔的眼睛观察会客室的动静。
「真是间无聊的宅子,亏余还期望你们能拿点称头的东西出来呢。」
「你在门前报上名号之后,我就改动术式,让这里的种种结界接受你的存在了。假如你有兴趣,要我恢复原来设定也无所谓,骑兵。」
「区区魔术算得上什么余兴?」
父亲的话,被使者(骑兵)肩一耸地就打回票。
他似乎还是对自报位阶有所排斥,略显不满;但他的言行并没有对同盟造成阻碍,条件谈得相当顺利。父亲在写满条文的羊皮纸上签名并捺上血指印,应该是成立某种契约魔术的所需步骤吧。
「话说,即使使役者再怎么神通广大,我也没想到你会在实体化状态下孤身来访。」
父亲的表情与平时无异,字句间透露著错愕之情;而那个人(魔术师)不同,看不出是何反应。
他几乎什么也没说。
只是默默地注视使者。
「用不著你多心。」
骑兵一手拎著茶杯笑道。
且一副自己才是这间宅邸的主人般,翘著长长的腿。
插图010
都暴露自身位阶与部分能力了,却丝毫没有警戒动作。至少,以主人身分参加圣杯战争的父亲所获得的「眼」,能一眼就看出使役者的部分能力。父亲的使役者魔法师,也能藉传心术直接提供相关资讯。
尽管如此,男子除了略有不满,明显是悠然自在。
不像是虚张声势。
美沙夜的直觉也说,他脸上的浅笑并非刻意。
他的情绪就写在脸上。
在昨晚父亲甚至称作「神殿」,原本与他为敌的魔法师所打造的工坊──魔术师必定能发挥最大力量的虎口之中,骑兵是真的认为自己游刃有余。没有隐藏,也没有欺瞒。
「虽然远远算不上余兴,不过余无所谓,就把那些结界都启动看看。想要余的脑袋就来吧。胆敢拿刀指著余的狂妄之徒,很快就会知道冒犯天上太阳的罪孽是多么深重。」
「看样子,你对自己的力量很有把握呢。」
魔法师轻声说道。
美沙夜的使魔在他后方,看不见表情。
「那当然。你又如何呢,魔术师?」
「我还差得远呢。」
「原来如此,觉得自己不成材啊?」骑兵笑道。
笑了一会儿后──
「的确,这里都是些不成材的东西。」
那金黄色的视线就「直接转向窗边的使魔」。
「不过,余倒是和其中一个『看对眼』了。就是那个意思。」
男子加深笑意。
且滔滔不绝地说话并站起身来,夸张地横展双手:
「余对凡人的权谋术数之类小家子气的把戏没什么兴趣,但这真的有点意思。好吧!小东西,你年纪轻轻,就能在自家领地满怀骄傲与尊严睁大双眼,一刻也没闭上。为了对这女王风范表示敬意──」
「余就准了这场同盟,庆祝吧。」
气氛随之凝冻。
骑兵的话中之意,极为单纯。
他对契约魔法和自己主人的意愿根本不屑一顾,纯粹想凭自身意愿下判断。而且是身处敌阵,在魔法师所设计的强力工坊中心一手拎著茶杯,思考对方是否值得合作。
从容?可不是这样一个词就能形容。
直到最后一刻,男子心中都在斟酌──
战,还是不战。
杀,还是不杀。
并抱持自己必将凯旋的「绝对信心」。
「真是可怕的人物。倘若最后没有改变心意,你会怎么做呢?」
听了魔法师的问题,男子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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