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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前,她就感觉到她们的接近。是她班上的几个女同学。
美沙夜立刻戴上同年女孩的面具,一如既往地向纷纷问早的女孩们微笑以对并回答「早安」。
──楼下有你的朋友吗?
同学问起她注视窗外的原因,她跟著缓缓摇头:
「没有,只是随便看看。」
朋友。没错,朋友。
那种东西──
在这样的自己身边。
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一个也没有。
统治、领导这群脆弱的凡夫俗子,赐予他们幸福与安乐,就是她──
玲珑馆美沙夜现有的一切。
与其他人齐肩并立?
大可不必。
†
圣杯战争是一场孤寂的颠峰之战。
值得称作战友的,就只有具有人格的英灵一个。
有其他几种例外情况。
像使魔类,本质意义与使役者无异。
徵召自家家系的魔术师作属下也是不错的选择。假如高调地集体行动,告诉其他魔术师自己并非势单力薄,有助于短时间内避免在睡梦中遭刺客等暗杀的危险,也并非下策。
但是,千万牢记。
别让自己的子女涉入其中。
维护家系魔术回路继承人的安全,比什么都还重要。
魔术师真正该重视的不是个人,而是如何延续家系血脉。
因此,务必当心。
绝不能在子女都在身边的情况下投入圣杯战争。
倘若,有哪个魔术师做了这种事。
若不是不知圣杯战争残酷的莽夫。
就是确信自己足以在这场凄惨战役中战到最后的绝对强者。
必定是其中之一。
(摘自某册陈旧笔记)
†
──且让时光暂时倒流。
回到八年前,
西元一九九一年。
史上第一次圣杯战争乍始之时。
七人七骑剑拔弩张之际。
支配者依然幼小的年代。
尚不知自身本质所来何处的时期。
幼小。
拙稚。
生涩。
──在某片温暖安宁的羽翼下生活的日子。
†
我走在斜映月光的二楼走廊上。
有些懊恼自己年幼的身体。
常有人说我比其他十岁的孩子稳重得多,但这样快步行走时总会提醒我,自己的步幅是多么小,再不情愿也无法忽视。
好想赶快长大。
肉体或精神都要。
长成一名优秀的人,优秀的魔术师。
我──
玲珑馆美沙夜(我)真的好想尽快长大。
已经有点厌烦现在的自己,不想再当一个只是敢走在暗处就会被人称赞的小孩。
只以一盏盏魔术烛台的微弱光线照亮的阴暗走廊上,对同年小学生而言……没错,或许有点可怕。
单就班上同学看来,和我同年的孩子全都是「胆小鬼」。
人面犬。
裂嘴女。
紫镜。
白线。
红纸和蓝纸。
第十三层阶梯。
在夜晚走动的人体模型。
眼睛会转的肖像画。
甚至学校厕所里的女孩等。
全都是孩子们口耳相传的无聊谣言、「恐怖故事」。即使在逻辑结构上,我明白它们属于怪谈,但我一点也怕不起来。
那种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害怕?
只要魔术师不刻意动手脚,黑暗中什么也不会有,且幻想种也不是路上就能随便见到的东西。就算有个万一,传说升华成了神秘,也只会成为我们魔术师深感兴趣的研究对象。
所以即使我独自走在阴暗的走廊上,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更不可能因为一些谣言,就怕起与平时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