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值深夜。男子的锐利目光,一眼就掌握了常人难以辨识的阴暗庭院。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并非常人」。
宽广的前院中,有几头大型犬。
猎犬──那不只是犬种,它们全是熟谙狩猎技巧的真正猎犬。
正确而言,比猎犬更为高等。
它们不是正常生物,而是经过改造的某种「使魔」,能将私闯其领地的不肖之徒撕成碎片的杀人机器。确是如此,尽管周围不见一丝外人的动静,魔犬也竖耳凝目,毫不松懈。常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在男子眼中,魔犬的眼睛全都宿含魔力,散发淡淡红光。那样长时间保持随时准备在数秒内撕碎入侵者的状态,绝非正常动物能够办到。
「……真是群忠狗。」
男子这么说的对象不是机械。
而是一群情愿对主人奉献一切,无庸置疑的狗。
耸耸肩后,他又举步向前。
这豪宅真是大得可以。
光是走向他目的地那间房,就费了一段时间。
比起在阴暗走廊一味地走,灵体化的高速移动固然省事得多,但他不想那么做。今晚,他想享受用自己这双腿走路的感觉,也想看看那群魔犬的样子。
男子将手握上目的房间的门把──
并在推开厚重门扉后才想起忘了敲门,做作地敲了两下。
「打扰啦。」
啊──
看样子是真的打扰了。
男子看著坐于宽敞房间深处的主人,如此心想。
同时,他瞬间就掌握了这光线薄弱,和走廊同样阴暗的房间里的所有状况。
想不到主人这么晚了还没乖乖就寝,正在读书。
「有事吗?
就连我家养的狗,也很少打扰我看书呢。」
冷冷地,主人──玲珑馆美沙夜说话了。
她是个绚烂华丽的女人。
才气洋溢的女人。
掌控魔犬的女人。
更是对这名投入生死之争的男子有著深度理解的女人。
美沙夜坐在沙发上,啪一声阖上正在阅读的书;接著将另一手托著的玻璃杯置于一旁,淡然地瞪视男子,眼神不强也不弱。嘴边虽浮著浅笑,视线却笔直不移。
原来这个年代,也有女人胆敢如此直视我这「库林的猎犬」啊。
男子略感痛快地暗自赞叹,并静待主人的下一句话。
她今晚的声音,也会一样地冷若冰霜吗?
稍候片刻,不出男子所料,与第一句话同样冰冷的话声传来。尽管有种故作媚态的感觉,却遗憾地因为温度太过冰冷,正常男子难以为此感到兴奋,怕得发抖还差不多。不过,会被这种声音勾动欲火的人,恐怕也大有人在就是了。
「我不记得拜托过你巡视房子啊,枪兵。」
「喔,那只是我自发性的服务,不需要向我道谢啦。」
「你以为我会吗?」
声音的温度更低了。
视线里的棘刺,变得有如剑锋。
男子──枪兵从容不迫地承受那样的视线,开口回道:
「应该不会吧。」
还轻轻地挥了挥双手。
回看那年轻的女主人,并漠然望向其身后的物体。
位在沙发后方,房间最深处的东西──
那是另一个空荡的房间。
一个会将见者视野压扁扭曲的超常空间。但事实上,扭曲的不只是视觉画面。枪兵即使凭他敏锐的视觉凝神注视,也消不去任何歪曲。换作一般人看到,大概平衡感会霎时崩溃,站也站不住吧。那空间除了魔术之外,应该也施加了某些诅咒;就算常人看了一眼就猝死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歪曲的空间中央,有个被不明丝线捆绑的「物体」浮在空中。
那是一把红色的「枪」。
陪枪兵闯过无数战场的惯用武器。
现界为英灵的他,受圣杯赋予的宝具。
在这场第二次圣杯战争中,具有杀手锏的地位。
如眼前所见,枪不在枪兵手中,而是像这样因主人的意思而遭到封印。
枪兵对此没有任何异议。他明白主人的选择在这场圣杯战争上确实合情合理;更何况,他对主人的智谋有高度评价,也十分赞同她是个魔力极高,足以让自己每晚都这样实体化四处走动的优秀魔术师。
而且,「这女人」还有种──
「接下来,你就和弓兵对决吧。听说他没什么戒心,每天都在都心四处游荡,相信你很快就能找到他。有把握的话,直接打倒他也无所谓。」
「有把握的话啊?」
「就是那样。既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