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升约国际单位制1.8升。)
“这是船主大叔的贺酒。”
“这种东西明天再送不就好了。已经很晚了……”
刊盯住声音不禁粗暴起来的真一郎。
“约好今天送去的。”
刊严厉地打断了真一郎。对此,比吕美露着困扰的视线看向真一郎,随后伸手去拿脚边的包裹。
“那我……”
真一郎先比吕美一步拿起一升瓶往内玄关走去。
“真一郎。”
真一郎无视了身后传来的责难般的声音。
晚上的大海溶于黑暗之中。几乎没有路灯的沿海路上是一条只靠沿岸家居的灯光和月光照亮的细小阴暗的路。经营渔业的亲戚的家就在这条与海平行的路的前方。
虽然真一郎打算代替比吕美去送酒,但最后还是两个人一起去了。在这个时间两人一起走在外面是什么时候以来的事了呢。想着这件事的真一郎听着激起的海浪撞击混凝土海堤的声音搜索着记忆。
“你明明不用来的……”
比吕美的嘀咕混在海浪声中传到了真一郎的耳朵里。
“……这条路太黑了很危险……而且酒瓶很重吧。”
“…………”
虽然是为了比吕美考虑,不过一升瓶对平时打篮球的比吕美来说不一定会觉得重。比吕美没有反应,脚上的鞋子发着咯吱咯吱的声音。
“……你太谨小慎微了……又不是佣人……”
“……因为受了照顾……”
比吕美总算给了回答。打算继续对话而回过头的真一郎把想到的话说出了口。
“啊,这条路!我们以前走过吧。”
说出这话的同时,儿时的记忆涌现了出来。
“祭典的时候,和你走散了你哭的哇哇叫。”
两人一起去夏日祭的事让人怀念。真一郎因为回忆起了第一次牵手的事而害羞的笑了,不过比吕美的反应与真一郎相对。
“……我不记得了。”
比吕美惊讶似地眨了一下眼,但很快就转过脸看向了大海。
“……是吗。”
对她既不记得也不想回忆的反应,真一郎除了点头想不出别的来回应了。
“那个,昨天那件事……”
真一郎无法忍受紧接而来的沉默而提出了别的话题,但是感觉这个问题也会加剧眼前的窘迫状况真一郎很难问出口。尽管如此,话说到一半停下来也不自然。
“……被看穿了……是……”
“谢谢。”
因为犹豫而断断续续的真一郎的话被比吕美打断了。
“诶!?”
真一郎因为意外的话语惊地抬起头。她也再次抬起低着的头,笔直凝视着真一郎微笑着。
“其实我很害怕这条路……”
“是,是吗!也是呢!”
突然投来的笑容让真一郎挠了挠头夸张地应和道。对此,比吕美眯起眼莞尔一笑。
这份微笑再次让岔开了真一郎想要问的问题。
关了灯的房子一片黑暗,与沿岸的细小道路一样遍布着黑夜之色,
“哈……说不记得了真打击……”
以前的话题会不会能打开和比吕美对话的契机,真一郎抱着淡淡的期待,可是这份期待没有成为显示,反而是两人之间的距离感让真一郎再次受了打击。
“那是我们,第一次牵手来着……”
叹了口气后,真一郎抬头望着被从百叶窗间射进的月光照亮的天花板。
“……但是,那次祭典,我们为什么会走散呢?”
之前对自己的记忆没了自信的真一郎仔细回忆起夏日祭的记忆。
“那个,记得我们两个一起去祭典的小摊的时候……”
低语着的话语引出了当时的记忆。绣着牵牛花图案的粉色浴衣的比吕美和穿着绣着蜻蜓图案的淡蓝色浴衣的自己。当时的场景一一浮现出来。真一郎每次眨眼,过去的记忆的残片便浮现了出来。因为让人怀念的记忆而眯起眼睛的真一郎由于突然闪过脑海的比吕美的声音而瞪大了眼睛。
“我一个人冲来冲去,把比吕美扔下走了……”
比吕美不是因为走散而哭泣。
“不是走散,而是被我扔下……”
因为被自己扔下才哭泣。想起这件事,真一郎咬紧了牙。
“但是我没有注意到比吕美的心情,还藏起来吓她……把比吕美惹哭了……”
那个时候切实感受到的后悔渐渐复苏。先走一步,藏在路上吓比吕美是真一郎的计划,这个计划对比吕美来说肯定是没想到的吧。为了这种无聊的计划,自己把比吕美扔在了那条黑暗的路上,想到这里,真一郎深深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