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则千方百计阻挠。
「……有什么奇怪的吗?大家在洗衣场都教我偶尔要这样比较好……」
「没有,不奇怪,是不会奇怪……」
这事解释起来太麻烦了。不知道洗衣场的大家是怎么看待他们两人的关系,更重要的是,疤面心中又是怎么看待尤力?还有她对艾与艾利斯又有什么样的观感呢?总觉得很想问,却又不太想问……
艾烦恼这烦恼那,最后只觉得这一切都不重要,于是把责任转嫁到附近的人身上。
「……我想,最该怪的就是尤力先生……」
「我想应该错不了。」
疤面正经八百地同意。看到她这样,艾不由得笑了。
疤面变得很有人味。她不但懂得人心,还会关怀他人。所以艾才笑得出来,所以艾才……
才会当场僵住。
「太好了……」
疤面轻轻扬起右边眉毛上的伤痕这么说。
「咦?什么事太好了?」
「就是艾在微笑这件事。」
如果温暖或温情可以融化人心——
这时这句话,就是这样的情形。
「……咦?」
艾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令她难以置信的是,脸上原本已经消失许久的微笑又回来了。
幸福已经回来了。
「因为这阵子你好像一直郁郁寡欢。」
疤面温暖地微笑,艾的心冻僵了。
「可是这样一来,你好像又笑得出来了。这是好事……」
「笑什么……」
「咦?」
「我是在笑什么……?」
「对不起,我听不见。请你再说一次……艾?」
艾感觉有如大梦初醒,又或者是回到梦中。
视野万里无云。十月的天空清澈得像要破掉似的,空气中充满了复兴的喧嚣,显得十分吵闹。四分五裂的城市,让资讯量变得更多,压迫大脑中司掌视觉的部分。
她做了一次深呼吸,想换掉全身的氧气。即将迎接冬季的空气冰冷得令人颤抖,不只是身体,连心中的温暖也遭到剥夺。
我这是在做什么?
我这是在疗什么伤?
最后的自尊跑哪儿去了?不是说至少这点要自己决定吗?
「艾……你怎么了?」
「……什么事情怎么了?」
疤面不太会回答这个反问回来的问题。
「……对不起,艾,我刚刚,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
艾像一具做得很精巧的自动玩偶,慢慢摇了摇头。
「你什么都没做错。」
错的是艾自己。
「哇,等等,瑟莉卡,不要哭啊。我知道了!我会去洗澡!也会刮胡子!」
这时瑟莉卡正好发起脾气,差点从尤力怀里摔下来。
「……艾,请你等一下。」
疤面尽管觉得艾的情形不对劲,仍然去接瑟莉卡。
艾被独自留下,置身于彻骨的寒气当中:心脏冷得破碎,流血。
「让你久等了……」
疤面回来了。但等到这个时候,艾的心已经沉入深沉的冰雪之中,再也不会融化。所幸疤面似乎也注意到事情不对劲,艾得以免于继续被追问。可是……
「啊呜。」
另有一对非常不客气的眼睛打量着她。
「……干嘛?」
瑟莉卡莫名地十分暴躁,气得差点从疤面怀里摔下去,朝艾挥出拳头。
「啊呜!」
啪的一声。
这一拳打到艾的脸颊。
明明轻得只像被蚊子叮到……
艾却不知不觉重重坐倒在地,举起手摸摸被打到的脸颊。
脸颊又烫又痛,几乎让人觉得没留下疤痕才奇怪。
「艾、艾!你还好吗!真是的!瑟莉卡,你做什么啊!」
「我没事的……只是自己滑了一跤。」
说着她摇摇晃晃起身。身体比被汉普尼狠踢好几脚,在欧塔斯奔波一整晚的时候更沉重,更不听使唤。
瑟莉卡似乎打了一拳之后就消了气,不再发脾气,只是露出「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再度探出上身。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