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里头有还装着液体的马克杯、恐怕有上千片的OK绷。他伸手去搅拌这雪片般纷飞的破铜烂铁。
勇者们同时开火。
子弹逼近过来,已经无路可逃,弹幕厚实得像一堵墙壁。
艾利斯朝着这股杀意大喊:
「好啊啊啊啊啊啊!」
同时双手喷出火苗,打下空中的所有子弹。
他的右手拿着三十二发装的突击步枪。
左手则拿着六十四发装的冲锋枪。
『啥?』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呆了。
艾利斯不可能放过这个空档。他终于穿破子弹组成的屏障,击毁了墙后对手的枪械本体。
「这、这怎么回事?我可没听说艾利斯有这种能力!」
「那还用说!这是!我刚刚!碰巧!捡到的!」
双枪吐出所有子弹后,艾利斯立刻扔掉,双手又在空中比划,接着又有枪掉到他手中。
「这、这是犯规!是作弊!不顾合理性!哪有这么碰巧的!」
「就是有!这里就是这种地方!」
慌了手脚的死者群重新开始射击,撒出比先前多一倍的子弹。
「你们喔~~!刚刚果然在省子弹~~!一开始就该这样打啦~~!」
艾利斯已经连枪也不抓了。他只朝下雨般撒落的枪枝伸手,摸过枪上的扳机。然而以这种方式发射的子弹,全都射向他想射的地方。
「手枪克星(Buzzer Beater)」与「世界塔(The Tower)」。
这两者结合后的实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次脚下开始堆起大堆枪械。子弹被打光的机关枪掉在地上,无法卸开后座力的自动枪械只射了一发就卡弹而当场弹开。
艾利斯咬紧牙关,双手仿佛两条活生生的蛇一样。他的肌肉频频收缩与舒张,开始慢慢发热,背上更冒出热气。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开火。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不停地开火。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过了一会儿。
枪声停了。
「你、你们乾坤嘛停火!只差一步了啊!」
幽灵赶紧对同伙耳语。
「行不通的。」
「哪会行不通?你们看!」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艾利斯已经伤痕累累。他双手的指甲全部碎裂,手指头破皮流血,眼神也十分空洞,看来多半已经昏了过去。
但他仍然抓着枪不放。
「行不通的,幽灵。」
死者群收拾装备;玩具兵团在点名;拳头包进绷带;火焰消散好让骨头穿起衣服。
「他是修罗。」
「那又怎么样!」
「遇到这种家伙,其实我们也想趁这机会宰了他,可是啊……」
一名死者轻轻举起自己的枪给她看。
子弹打完了。
「真没想到我们的子弹会先打完……」
「你们明明还有子弹!那边,还有那边也有!」
「那是用来应付守墓人的安全存量。过死之川的船费可以给你,但这些子弹不能给。」
这时天空染成一片白。
无声的雷光打在塔上。
雷光一道又一道,一道又一道。
「哇!是守墓人!」
「该死,这里到底是怎样!我们真的不是在作梦吗?」
「幽灵小姐!很遗憾,我们得先失陪了!喀啦吧!」
「啊!喂!慢着!你们给我等一下!」
死者开始逃窜,蒂伊朝两边各看了两次,接着说:
「啊啊,真是的!」
到头来还是离开了巨塔。
走前连狠话也不说了。
雷光打在塔上,许多守墓人从土石堆中诞生,接着以汲水般自然的动作开始埋葬散落四周的尸体。
但艾不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