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会设法保留住你们的性命……可是到了荒野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我……」
疤面看着这对相拥的姐妹,皱起了眉头。以前她脸上随时挂着石雕般稳固不动的笑容,现在却大不相同,涂上了五颜六色的情绪色彩,有犹豫的紫色、倦怠的灰色、放心的淡粉红色,以及苦恼的绿色。
也就是人类该有的神色。
「我是守墓人,是这孩子的母亲。」
疤面将这两个绝不应该并列的字眼放进了同一句话里。
「……我会保护这孩子,不会让任何恶意侵害她……可是,在那昏暗的塔里,我根本连什么是恶意、什么是凶器都分不清楚。」
母亲以带着慈祥与困惑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孩子。瑟莉卡一醒来就看到挚爱的妹妹,立刻高兴了起来,用嘴巴将妹妹一头亮丽的黑发弄的黏糊糊的。
「如果要对抗的是恶人的刀刃,我有的是方法可以保护她……可是,那座塔里充满了人们无形的恶意,我不知道该怎么保护她不被这些恶意伤害……所以我不能待在那里。」
「真是惭愧……」
齐利科与巫拉两人一起低头道歉,觉得自己太没出息而羞红了脸。一旁的姐姐似乎尝腻了头发的口感,开始对妹妹的眼罩感兴趣,试图拉开眼罩。不管从哪个观点来说,这个十五岁的婴儿都不容小看。
疤面正视他们两人说:
「你们不需要道歉,请你们抬起头来,齐利科,还有……」
接着以非常不习惯的口吻叫了声:
「……巫拉……小姐?」
『请务必叫我巫拉就好,妈妈。』
巫拉翻开早已准备好的一页。
『既然你是姐姐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妈妈。』
「啊。」
疤面露出了完全没有料到这句话的表情说道:
「人类还真是复杂……」
『当妈妈也真辛苦。』
巫拉与疤面相互凝视,并露出伤脑筋的表情微微一笑。齐利科仔细看着她们,将这幅景象在心头归档。艾很有礼貌地不去打扰她们母女的谈话,在一旁保持沉默,十分开心地听着她们的对话;尤力则面露微笑继续开车。
车子慢慢开下欧塔斯,离别的时刻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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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子来到西门,天空已经泛白。
「总、总觉得以连夜潜逃来说,声势未免太浩大了。」
艾站在引擎还发出惰转声的车子旁边,抬头看着城门。
眼前的西门正以全速驱动,所有驱动城门的引擎都点了火,以惊人的速度吞食汽油,全力放下三层结构的城门。这样的噪音当然响遍了四周,爱看热闹的欧塔斯人立刻开始聚集,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城门边有许多员工跟士兵,忠实地在强攻的指导下努力干活。
「他们要不要紧啊?要是被上头知道他们帮了我们,应该会被骂……」
「应该是会被骂啦。」
『就是啊。』
巫拉与齐利科两人在朝阳下相依相偎,满不在乎地回答。
「巫拉好厉害!真不愧是公主殿下。还说什么你没有权利,才不是这回事呢~」
艾在熬夜没睡的亢奋情绪下,以热舞般的动作转过身来这么说了。
『我真的没有什么权利。』
巫拉写字的动作一如往常。
「你少来了!你看大家不都跑过来为公主做事了?」
『不,我真的没有什么力量。而且虽然我是公主,但这并不构成我拥有开门权限的理由,不是吗?』
艾突然停止转身的动作,头脑开始运转。
「唔,听你这么说,的确……」
『我就说吧?』
「那大家为什么……」
『因为我去拜托过大家。』
「拜托?」
『对,我写着「求求你」去拜托大家,毕竟这搞不好会害他们挨骂,甚至会被逮捕。可是我还是去拜托大家,请他们帮忙。』
城门上的工人敲得固定住的机栓铿锵作响,艾盯着这些小得像虫子一样的人影说道:
「然后大家就肯帮忙了?」
『嗯。』
「这……」
卷起铁炼的沉重声响撼动早晨的空气。艾站在城墙下,抬头看着欧塔斯的公主说:
「我觉得这就是真正的权利……」
齐利科对这句话连连点头。
『是吗?』
当事人巫拉则以不解的表情微微歪了歪头。
『这才不是什么权利。连想让姐姐跟妈妈自由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