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很好。
“……艾老是那么有精神耶……”
仔细一看才发现疤面很没精神,现在看来也不打算下床,只穿着一件衬衫,在被窝里缩成一团。
“这是怎么了?疤面小姐也赖床?还是吃太多了?”
“……该怎么说?这就是所谓不愉快的情绪吗……艾,请你不要把我跟你混为一谈,在各方面都一样。”
艾一路踩着地板走到疤面枕边,用额头碰她的额头,想看看她有没有发烧。她没有发烧,脸色也绝对不算差。
“你不舒服吗?”
“……我胸口会痛。头也痛,有点想吐……”
“唔。你还听得到之前说的‘声音’吗?”
“嗯……”
疤面将目光投向前方。
“我本来想去找出这声音从哪里来……”
“不可以,请你老实地躺着休息。”
“是……”她乖乖答应了。
“……怎么办?要找医生来吗?”
“谁知道呢……有医生能帮守墓人看病吗?”
“没有吗?”
“谁知道呢……”
“……而且守墓人会生病吗?”
“没听说过……”
艾自己每年大概会感冒个一次,但看来她的情形不能当参考。
“尤力说他出门会顺便买药回来,目前就先这样……看看情形再说……”
“啊,这样啊?尤力先生出门啦?”
“是,说是要去修车、补货,看样子忙得很……对了,他留了字条。”疤面说着递出一张折了两折的纸张。
上面写着:
“绝对不要出门。”
严格说来,是用多达百倍的字数细细交代这件事。像是“死人里面有很多危险人物,所以不要出门”或“惹出麻烦会很难收拾,所以不要出门”还算可以理解,但像“现在这季节对喉咙不好”根本就只是瞎操心,“小心车子”更是要出门时才需要加上的叮咛。
艾轻轻将这张纸折成纸飞机,从窗口扔了出去。吸满了唠叨墨水的纸本应十分沉重,获得解放之后却高高地飞向欧塔斯的蓝天。
“疤面小姐。”
“……什么事?”
艾毛毛躁躁地问:
“请你老实回答,你需要我看护吗?”
“不用,完全不需要。”
疤面还摆出手势强调“一点都不需要”。
“艾留着反而碍事……你要不要去吃个饭?”
“你、你推这一把也推得太用力了吧……”
艾觉得有点受伤,但还是先换好衣服。她穿上裤裙与袜子,绑好靴子的鞋带,换了上衣、绑好头发,最后戴上草帽,披上外套。
她走到窗边问道:
“要关上吗?”
“……嗯,窗帘也拉上。”
艾关上窗户,拉上窗帘。
“那我先去吃个饭。”
她站在门边这么说。
去吃饭应该用不着帽子跟外套,但疤面并没有指出这点矛盾。
反倒在她急急忙忙走出房门时,朝她的背影说了句:“入境卡带了吗?”
艾感到相当尴尬。
*
艾终于跑出房间,但她当然没有任何明确的目的地。
她先来到走廊上左右张望,找到楼梯走到一楼。她总觉得这种时候不可以被人发现,于是蹑手蹑脚地走着。她在一楼楼梯前看看楼层导览牌,找到有水的地方洗了脸,顺便大口大口地喝水。
宿舍里留有许多学生留下的痕迹。被罚当扫地值日生的人名还留在黑板上,伞架上也还插着球棒。装设在大门口的展示盒里排着许多奖状与奖杯,失物箱本身已经被人遗忘,里头还装着持续等待主人领回的蓝色笔记本。艾翻开道本笔记本看了看。
“倒是我的肚子好饿。”
她朝着位于二楼与三楼之间的不知名伟人石膏像这么宣告,开始用大胆一点的方式在宿舍里探索。她打算找到齐利科或尤力,然后要些东西来吃。艾把重点放在一楼到处走动,时而偷看大门口,时而跑到守卫室参观。途中并不是没看到有意思的东西,但现在她的当务之急是吃东西。
于是艾跑到餐厅偷看,还一路穿越整间餐厅,带着一脸不解的表情抬头看着碗盘回收区。
而这些都被待在厨房的凯拉·维那看得一清二楚。
“你在那边做什么啊?”
艾越逛越大意,这时不禁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四处张望想找出是谁在说话。
“这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