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尔贝鲁特!都到这里了,那就做<重点>那个</重点>吧!”
“也没办法了。玩意,是因为好久没和BETA一起睡了么!”
“古尔德他没事吧?”
“没事个头。不过,还活着呢。”
克伦茨微微按按已经麻木的古尔德的头。
“谁叫那孩子托付我呢”
◇◇◇
第11坦克团第2营,因为这一战陷入了损毁状态。但是,作为报偿他们在一定时间里在B-12地区阻挡了BETA的攻击,为更后方赶来的增援部队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午后8时半,光线级因战术机甲部队的突击被歼灭,利用可以投入东德空军战略轰炸机部队开始实施地毯式轰炸,歼灭了过半的BETA群。剩余的BETA也撤退到奥得河东岸,攻势迎来了终止。
第2天德意志社会主义统一党以及国防部长宣布BETA在奥得河的限定攻势终结。并且公布,本次防御战斗中死者数目约为3万人。
东德军的大部分官兵,都知道这个死者数目在骗人。为了保住东欧最强的社会主义国家的体面,东德从BETA大战初期开始,编极力减少公布的损失,这一点众所周知。但是,从没有人过问真正的数字。
真实,只属于曾经在那里的人。
8月15日 午前11时
德意志民主共和国 布里茨居民区
在倾盆大雨中,分队更新在布里茨居民区的大街进行着。
这一天东德军为昨天因BETA的限定攻势而丧命的士兵进行追悼仪式,于以柏林为首分布在各地的战死者追悼碑前进行。
军队的队列,向着在布里茨居民区的郊外设立的,于舒尔特本贝格要塞阵地为死者建立的战死者追悼碑前进。根据预定,要演奏东德国歌《在废墟上升起》和葬礼军歌《我有一个好战友》,之后由专区行政长官进行先画和致仪式辞。
阴云之下,队列冒着大雨,慢慢的但确实的在大街上前进。
沿着两侧道边的树木,来参观仪式的士兵们和少数布里茨居民区的市民们带着复杂的表情在看着他们。对于他们来说,在这里的追悼仪式,并是什么稀罕事。
◇◇◇
“安娜,是我害死的啊”
在仪式进行中,战死者追悼碑附近设立的军人墓地里,来访者依然络绎不绝。那里有许多用白色十字架制造的,数目惊人的墓碑在整齐的并列。
古尔德·格利贝尔二等兵和海尔贝鲁特·克伦茨中尉也在那里。
两人眼前的是,写着安娜·塔尔科夫斯基的墓碑。
墓碑下并无遗体。古尔德连遗物都没有找到。唯有那天晚上在安娜掌中感觉到的寒冷依然留存。
墓碑前,连伞都没有撑着,古尔德继续自言自语道:
“那时候,如果我伸出手,哪怕是一瞬间,变一变那家伙的位置,她也许不会被战车级抓住脚。这样,我们就能一起——”
“一起混杂在BETA的死尸里,也许还能躲过炮兵的射击,是吗?像我们一样”
对克伦茨的话,古尔德无力的点点头。
——在炮兵射击之前,克伦茨与雨果,和已经化为活着的尸体的古尔德打开突破口,向几只要击级和大量战车级组成的BETA尸山跑过去——接着,躲过了炮兵的射击。
两人从前也用一样的办法躲过灾难。当然,一旦受到炮弹的直接攻击,当时就会和BETA的死尸一起化为粉末,即便躲在堑壕里也是一样的。
但是,古尔德已经失去了那时候的记忆。他只记得那个瞬间。
现在古尔德的脑中,也填满了安娜人生的最后一刻的情形。
古尔德是因为自己没有去救她而来的。为了救活他和克伦茨而来的。安娜“最后也要保持完整”——作为一个人,带着为同伴着想的心逝去了。
(你这么做,真的认为我能接受得了吗,安娜)
古尔德带着难耐的的罪恶感,想到这些。
(明明你没有任何希望,却还拼命到最后,最后没有选择自己而是选择了我们……这真的好吗?真能说不后悔么?肯定不是这样的吧。既然不是,你又为什么……)
“……这么想,也只是古尔德你一厢情愿”
克伦茨突然说道。
“你这么做,打算把从今以后眼前所有死者死去的责任,都背负到自己身上吗?”
“是的”这句话他不敢说。他知道,这条道路委实太痛苦。
只要自己还活着,只要还和BETA继续战斗,同伴们终究会丢掉性命。这是他无可奈何的。
“可是,我就因为这样,就习惯这些吗,习惯这些残酷的事情”
“……”
“我们被那样抛弃,之后我们抛弃了安娜……那种事情,我做不到。明明我也许喜欢安娜的……可是,没有的……”
古尔德把膝盖上的手紧握拳头。诅咒几天前的自己。
什么叫“因为自己还不成熟,实战经验不足”。可必须跨越这种体验,才能生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