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奥多尔生硬的答了一句"收到!"。毕竟这可不是他想做的事情。
座舱升降口打开之后,机体上沾着的BETA肉块和体液散发出浓烈的硫磺味,刺激着提奥多尔的鼻子。带着一脸变形的表情,他用方才驱动好的机体右手降落下来。虽然强化装备具有保温功能,却敌不过外面寒风凛冽,暴雪飘飘,使他还是感到刺骨。
"你们两个过来,确认一下她的状况。"
"…收到"——
打眼一看,因格希尔达的姿态古怪,整个人横在座位上。
她四肢折曲,七扭八歪。强化装备的装甲部分也已经损坏。
更严重的是头部。从脸上已经看不出是她因格希尔达了。鼻骨粉碎,口中鲜血还冒着气泡。被划破的头盖血流不止,染上头发——真是惨不忍睹。
(机体被要击级的大钳子打了也不知几次,这也是必然的吧…)
提奥多尔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但这与眼前凄惨的场景无关,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就是感觉到了也说不出。
因格希尔达一脸痛苦的表情,她每次呼吸都使得嘴里的血冒出零散的气泡。
看到这一幕,法穆咽下一口气,终于下了决心要确认她的状况。几秒之后,他把头慢慢移开。
"做什么都无能为力了。她最多能撑30分钟,啊不,20分钟的程度。"
"…哦,知道了。"
爱丽丝蒂娜低头在因格希尔达那已经沾血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然后慢慢抽身离开。然后举起右手握着的指挥官用手枪——华瑟PPK,对准因格希尔达的眉间。
"全体注意。"
爱丽丝蒂娜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
"因格希尔达·布罗尼科夫斯基少尉身负重伤,生命垂危。就是把她带到基地也救不活了。在此宣布,为她执行安乐死。"
安乐死——也就是终止生命的一击。爱丽丝蒂娜不想让因格希尔达的痛苦继续下去,于是宣布射杀。
"——慢,且慢,等等"
颤抖的声音传到了爱丽丝蒂娜耳边。
"因格希尔达还活着呢!为什么?!要,要是能带回到基地…"
"…你不希望她继续痛苦吧?"
"——但,但是,说不定会有可能救活过来…"
"…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但是…!"
"安妮特·霍森菲尔德少尉!"
"!"
"你冷静下来!我来执行。"
"…"
"关闭音响收集装置。5秒后执行。"
爱丽丝蒂娜告之全体队员。但提奥多尔却听到了中间安妮特"不可能"这样的自言自语——
5秒之后,雪原上响起了干涩的枪声,飞舞着湿润的液体。
法穆抓起因格希尔达的手腕,测试了一下脉搏。
"…因格希尔达·布罗尼科夫斯基少尉,确认战死。时刻为12时18分。"
"…很好。"
说完这话,爱丽丝蒂娜便在因格希尔达前半跪下,闭上眼睛。准确的说,是右手放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同时闭上双眼。
格雷特尔讨厌这东西,她咂了一下舌——东德这个社会主义国家是否定宗教的,教会也是打击的对象。
"现在,中队返回科特布斯基地,你们两个回去吧。"
爱丽丝蒂娜回身过来,法穆继续一言不发。其他卫士也没话可说。没有谁说多么后悔,可惜这类话。
"——这太不正常了!你们,都太不正常了!"
几十秒的沉默之后,安妮特像是怪罪她周围的空气一样自言自语道。
"——因格希尔达死了!再怎么说,你们也太不正常了!不仅是说今天她死了——!其他战友死的时候你们也…!"
提奥多尔无视她的叫嚷,自顾自的回到自己机体手里。
"——看到人死了,伤感是很正常的!懊悔也是正常的!但是,你们怎么就…"
"——悲伤改变不了任何现状。"
有人这么说道。
说话人是到现在连一句自言自语都没有的后卫排卫士,西尔维娅·克沙西斯卡少尉。她的话中带有明显的侮蔑语气。
西尔维娅是中队里唯一的外国人,她原是波兰人民军的卫士。几年前波兰撤退战中被爱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