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年幼之时,世界充满光明。
爱我的家人和善良的朋友们簇拥着我,我只觉得幸福与安宁。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世界充满死亡和破坏,人们在绝望的深渊中颤抖。
尽管如此,我仍然相信,
世界将重现光明。所以,我决不能放弃——
这一切,将由我来证明。
哪怕为此,将付出我的生命——
1982年12月20日0700时刻
伴随着一成不变的微小"咔咔"响声与背后的摇摆,凯蒂亚·瓦尔特海姆慢慢睁开眼睛。
军用列车里的电灯已全部关闭,视野被一片阴暗所包围,口中喘气都化作白息。而寒气和睡意缠则绕着她的全身,更变本加厉吹向她已冻僵的双手。她,只是感觉到睡在旁边的同行者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嗯,肩膀好像有点挤…)
她头上的置物架和脚边的空间堆满了换洗衣物和日用品,身边左右坐席上都是身穿西德军制服的少年少女们,他们正安详的睡着。
从曾经是基地的巴达博伦出发,列车到达东边的前线要400公里的路程。现在所有人身上都积蓄着长途乘车的疲惫。
(看起来我们像在坐疏散列车…我要是这么说肯定会惹人生气吧。)
虽然列车窗户从外面用木板封上,尽管如此,在凯蒂亚停止了方才的乱想之后,她注意到了有微弱的光穿过缝隙,从外面传进车内。
(天亮了?不要这样…)
一声撞击之后,就听到门那边传来东西立不住而倒下的声音。
"这帮共产主义混账,他们从教科书里学到的礼貌都扔到厕所里了么?"
被吵醒的同行者不愉快的牢骚着,但凯蒂亚仍然无视刻骨铭心的恐惧,到了车辆后面。
据她所知,前面几节客车车厢的入口,唯独窗户不是以铁板封死,尽管火车内禁止向外看,但现在也没人管。
从窗户进来的微光渐渐移动,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了连绵不断的犬吠。在确认周围没人后,凯蒂亚伸手撩开窗帘。
"啊!"
窗外是一片银装素裹的广袤平原,远方有森林点点并立,抬眼望去天空微微发亮。当然,这种光景并不稀罕。
(不过,还真是让人怀念,毕竟这是我故乡的景色。)
空阔的雪原,远方寂静的街道,方才那片景色,老旧的房舍,还有四处张贴的德意志社会主义统一党标语,都是她所怀念的风景。
德意志民主共和国——通称东德。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联合国和苏联分占德意志东西两侧。东德正是在这东侧建立的社会主义国家,也是冷战的最前线。如今,这里成了BETA大战的最前线。
列车在深夜穿过国境线,到达东德。
(终于,我到了这里…)
凯蒂亚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盯着上面的人物,微笑的同时又自言自语道。
"终于见到了…"
最后这句话的含义随着声音一起模糊在空气中。
凯蒂亚抬眼望着窗外的天空,视线停下,太阳的微弱光辉从暗灰色的雪云中缕缕漏过,好似天使的梯子下放到人间。由于BETA大战的影响,欧洲的气候一直在趋向寒冷化,类似最近这样连续降雪一个月也并不少见。
由于1978年巴莱奥罗格斯作战大败以及波兰于次年陷落这两个原因,德意志变成了欧洲的最前线。人类和BETA持续进行着无休止的消耗战,大地已为鲜血覆盖。
1983年1月10日 1100时刻
德意志民主共和国 科特布斯专区
距离尼斯河西岸约6公里
谢布勒姆贝尔科要塞阵地
在战车级进行了今天的第三次强袭并退却后,德意志国家人民军——东德军第35装甲反坦克团2营3连的阵地已化为哀嚎遍野的阿鼻地狱。
为了防止战车级进入,堑壕使用硬化剂补强,宽度也被缩短——当然,这些堑壕是由小型种BETA和士兵们的尸体堆积而成。而且,就保持着那副原样。因为其他人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把死者从中分离出来。
连长克劳迪娅·凯伦海姆中尉嗅到了令她绝望的味道。
活下来的士兵只剩下50人,其中仅有1/4是正规人员。因为与连日来与BETA进行近距离作战,这也是当然的结果。
(要是再打一回我们都得见马克思…)
从昨晚天气开始逐渐恶化。地表的暴风雪使视野缩小到不足500米。
现实迫使克劳迪娅做出选择。要么撤到后面的预备阵地,要么留在这里准备全灭。由于和营部联络不上,指挥官有权在现场做出撤退的决断。
(不过,要真这么干,我们就会被扣上反革命罪的帽子送进收容所里咯…)
在东德,军队是德国社会主义统一党的所有物,[基于党指挥枪的原则,]政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