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过那也是花了长时间才获得的实验结果,那家伙觉得把成果处分掉太可惜了。为了从实验成品身上找出大量资讯,那家伙努力地蹂躏对方。最后留下的就是一些妥善保存下来但却没啥用处的情报。实在是滑稽之至。」
他脸上又浮现阴郁的笑容。
再怎么样诺亚也不可能猜不出来。
「那个成果……就是您吧。」
一说出口,诺亚立即察觉自己失态了,毕竟他在声音中流露出一丝丝同情的意味。
齐格飞不悦地冷哼一声。
那模样简直就像小孩子在闹别扭——这想必是诺亚的错觉。
4
疑问尚未全部厘清。
初代哈斯曼执行刚才说的交配实验,应该是在战后二十年或三十年吧,此外生下恶魔与奴隶的孩子也花了不少岁月。
今年是战后四十五年,也就是说——
「您的年纪……究竟是几岁?」
终于想到了吗——齐格飞掀起嘴角。
「正如你的想像,我还不满十岁。」
「十……」
也就是说年纪只有一位数?虽然还不至于是三岁这种夸张的数字,但不管怎样都跟他的身体外观完全不符。原本齐格飞的外貌就很难猜出年纪了,就算他说自己已三十多岁,诺亚也会相信吧。
「恶魔的血统会使成长异常加速,直到最近我才停留在目前的模样。」
「嗄……所以受伤也能迅速恢复?」
「原理是相同的。」
这么一来,被火烧过后完全没留下任何疤痕的原因也获得解释了。
不过,话说回来——诺亚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对于谈话的内容实在很难发表任何感想。那么多极度残酷的实验,光是听就感觉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如果要说诺亚的感想,也许就是「疲惫不堪」吧。
这时,齐格飞直接了当地表示:
「我并不要求你发表感想。」
「咦?」
「看你那张脸就够了。」
有一瞬间,诺亚无法理解对方在说什么。
不,他只是假装听不懂而已。
事实上,听了初代哈斯曼穷凶极恶的作为后,诺亚既没有感到愤怒,也没有因恐惧而铁青着脸。但是,即使他的言语与态度表现出难以谅解之意,但他的表情却无法掩饰内心真正的感受。
潮红的脸颊、扩张的鼻孔、扬起的嘴角——这些全是铁证。
初代哈斯曼为了私欲把他人当道具看待的残酷与自私——这种自己无法拥有的感觉、无法实现的行动,在在让诺亚产生了类似憧憬的情绪。尽管对这样的自己感到不庄重而且丢脸,但前者的情绪仍然压倒性地大于罪恶感。
「难、难道我被菲萝尼卡传染了?」
跟那种虐待狂在一起,就算受到一点影响也不奇怪吧。诺亚这么自我解释。
错了,齐格飞斩钉截铁地否定他的想法。
「你根本跟我们是同一国的。」
即便生而为人,诺亚一出生就跟菲萝尼卡及齐格飞是同类。诺亚不知道自己对此该感到高兴还是失望才好。
——不管怎样部不要紧了。
因为自己已完全浸淫在这个世界当中。
现在还想挽回也太迟了。
「……不过,怎么会突然讨论起我?」
以玩笑话来说,这内容也太过沉重了,况且两人之前并不亲近。对齐格飞来说顶多是一枚棋子的诺亚,竟然能让前者花费这么多时间。
齐格飞将乎搁在一侧的膝盖上撑住下巴,咧嘴笑了。
就好像他已经等这个问题很久了。
「你要跟菲萝尼卡完全契合才是一把魔剑。也就是说,你是菲萝尼卡的零件。少了你,魔剑『菲萝尼卡』就无法发挥机能。」
事到如今齐格飞才这么说道。
「此外,你也知道了,你的主人是什么样的存在——我身上流着什么人的血液。」
初代哈斯曼的血统。
不把人当人看,疯子的后裔。
「你应该再也不想从我身边逃跑了吧?」
是啊,诺亚确认了这点。对方这么做的目的简单说就是为了绑死自己。
——我是个无可救药的胆小鬼。
既软弱,又极度害怕疼痛。由自己说出口感觉好像很奇怪,不过诺亚是个随时都有可能逃离战场的家伙。
像这种心志软弱的人类与菲萝尼卡携手会变成不安的因素。因此齐格飞才要坚定诺亚的意志。让诺亚·加德莱特明白他的主人是多么恐怖的人物,这么一来,诺亚就「连逃跑都不敢了」。
诺亚在心底感叹地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