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也不是不恨帝国。不过,这些都是私怨。」夏洛特手指抚过甲胄的表面,感受钢铁的冰冷。「我想洗刷母亲的遗憾,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
「我从某个男人那边听说帝国需要魔剑和锻造师,而这两者都在独立交易都市,只要将这两者献给皇帝,我就能得到认可、被迎入皇室——听说是如此……母亲像玩具一样被捡去,像玩具一样被舍弃,死的时候消瘦得可怜,就像累到睡着一般离开了人世。母亲的人生算什么?她到底是为什么而活的?我在找寻这件事的意义。我想让母亲生下我的这件事变得有价值。只要身为女儿的我能够获得皇帝承认,那么母亲的死就会变得有意义。」
「夏洛特小姐……」
莉纱无话可说,只能从旁看着夏洛特的脸,只见她紧闭的唇泄漏出高傲坚强的意志。
一切都是为了母亲——
她做过的事情及正要做的事情对莉纱而言虽然无法接受,但夏洛特娇小身躯里怀抱的想法却让莉纱想要对其表达敬意。
「不过,最后还是用上帝国的名号了。本来我就不认为那种无理取闹的『交涉』能够成功,只是想利用这场合做为以后与帝国交涉的契机。虽然原本的目的是夺取,不过这也没办法,最后只能依赖宝剑了。」
「宝剑……那个,是指那柄能证明皇族身分的剑吧!」
「嗯,那是一年前,母亲去世时皇帝所赠送的。只要宝剑得到确认,我们很快地就会被接引回国。之后事情会如何演变我也不清楚,或许皇帝也设想过这种场合才会把宝剑赐给我吧!」
莉纱注意到用平缓的语气诉说着的夏洛特背后,玛歌特和佩妮洛普部紧紧盯着这边看。她们的眼神都放在主人身上。
『之后事情会如何演变我不清楚。』
会因为成功制造交涉契机得到赞赏,还是因为擅自胡来而受到惩罚——不论命运漂向何方,光是这么听来就令人觉得希望渺茫。
——她是个坚强的人。
这是她实现心愿的一丝希望。帝国有可能选择救她,也有可能可能选择舍弃她,希望是如此地微小,然而夏洛特.E.费洛比希尔却将一切赌在这之上。
代表帝位继承权的『E』,夏洛特之所以使用这个姓,是因为她相信帝国、相信皇帝会拯救自己——相信自己的血脉。她的行动表现了这股意志。
她娇小的身体里究竟怀抱着多少不安呢?
又是在哪里蕴含了能够相信这微弱未来的坚强呢——
夏洛特忽然转过头来,莉纱将手叠在她的手上,对她温柔一笑。
「让我们来祈祷能有一个好结果吧。不是向神祈祷,而是向你所思念的母亲。」
夏洛特眼睛眨了几下,脸部肌肉松懈了下来。
「谢谢,你是个好女孩。」
「嘻嘻。」
「乖。」
「咦,把我当小孩子!?」
「你不就是小孩子吗?」
「你、你还不是一样!」
「什么!你瞧不起我吗?」
两人开始高声吵起架来,内容颇符合这年纪的女孩子,是一场层次很低的吵架,看着这个场景,玛歌特和佩妮洛普脸上僵硬的表情也终于化了开来。
此时在仓库外头——
「……」
瑟希莉靠在门边的墙壁上,交抱手臂站着,她早就完成菲欧要求的跑腿工作回来了。
瑟希莉闭上眼睛,在黑暗中品味夏洛特述说的过去。
战斗的理由,守护的理由。
人各有志,无法相让。
——真是麻烦啊。
她对夏洛特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单纯的憎恨了,瑟希莉苦笑一声,走进仓库。
「啊,欢迎回来——咦!」注视着她的莉纱发出了悲鸣:「瑟希莉小姐!?你拳头上有血迹……」
「嗯?啊啊,没关系,这是路克的血。」
「就很多方面来说都不能说没关系吧!?」
独立交易都市三号街区公所,地下牢房。
这是处充满冰冷,只有淡淡玉钢照明的空间。地板、墙壁和天花板全都是用镶嵌式的方形石块堆叠而成,铁条格子区分出一间间牢房关住犯罪者。
其中一间——待着一名贵妇人。
在这次的事件中回收了四柄魔剑,其中唯一拥有自主意识的魔剑艾华多妮便像这样被『保管』在地下牢房中,其它魔剑则一起被收纳在别的牢房里。魔剑没有持有者就无法发挥能力,这点艾华多妮也一样,她在牢里动也不动,只是默默地伫立。
沉静的空间里连能照进日光和月光的窗户都没有,冰寒的窖气显得相当沉闷。
睦隧的脚步声响起,脚步声的主人最后出现在艾华多妮的牢房前面,艾华多妮回头一看,站在那儿的来访者——
「我有事想要问你。」
是亚里亚。
隔着铁栅栏,她面带紧张的表情盯着同类。
「魔剑,究竟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