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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该抱怨的是其他地方。
我边伸手指向——晃动到会吓人的麻婆豆腐,边百感交集的说。
「这个麻婆豆腐,该说是像史莱姆吗,但感觉上又大又具有异样弹性,已经到达史莱姆王的程度了喔。而且还两个口味都是。」
「…………」花菱别开眼睛说道,「反正味道很好。」
「不,这是味道之前的问题——」
「反正!味道很好!」
在制作麻婆豆腐的过程中,唯一能说「不擅长所以失败的点」,果然就是最后的 「勾芡」了吧。
简单来说就是在「又辣又红浮着豆腐和肉末的汤」里,加入太白粉让它成为半固体状的最后作业时,因为加太多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麻婆豆腐」。
花菱的麻婆豆腐有两种。
看起来就是红色的,以及没有那么红的。
但是无论是哪种麻婆豆腐——最周到的部分就是勾芡失败,所以变成平滑的半固体状,简直就像用麻婆豆腐做的荻饼一样、将失败清爽地形象化了!
为什么能自信满满地做出这种料理!?你不是做过很多练习了吗!?
「欸……那,要我吃,这个吗?是说我吃真的好吗?」
「…………」
持续到刚才为止的气势一变,花菱不说话了。
我想当然会是这样。
因为,这个麻婆豆腐便当是花菱用左手跨越游手好闲危机、终于煮出来的心血和努力的结晶,虽然只有外表啦,但让人困扰的是,她因为想给的对象那过于差劲的态度,因此二话不说的发脾气,然后顺水推舟地把东西塞给只是刚好在附近的我。
要是我真的吃了,她反而会困扰的吧。这才是花菱的心声。这样的话——将那份感情以易懂的形式展现出来不就好了吗?
花菱的表情,已经不是因为愤怒而濡湿的狠瞪模样。
要说的话,是由于忍耐心中强烈焦急所致的「苦涩」表情。她咬紧牙关,嘴角笨拙地刻出皱纹,流露出的气息有点慌,双眼撑大,眼角可见些许的透明泪水。
喂。
她都已经露出这种表情,你还要继续默默看下去吗?
拜托。就算是我也不想踩这种摆在眼前的地雷,真的放过我吧。
「……是我,错了吗?」
憋出来一般的声音。
那是冥确信的意志,动摇的瞬间。
「我所做的事,让凯伦露出那种表情……」
「不对。」
花菱慢慢地摇头。
「大概……错的不只是哥哥,我也有错。感觉上……两边都错了,但……两边也 都没有错……」
「…………」
「从小时候开始,我就一直憧憬著哥哥。我回到家的时候谁都不在,在爸爸回 家之前都只能一个人待着。如果这么大的没人的家里面,能够有一直想见的哥哥的话——我这么想着,所以,能和哥哥住在一起我真的非常开心……但是,」
花菱一度中断发言,然后以更加强而有力的词语说道。
「要是我们能够一起生活,我想肯定有必须改变的事情。」
——花菱一直憧憬著所谓哥哥的存在。
这就是她成为兄控的理由。我听她这么说。
无论花菱的父亲再怎么溺爱她,父亲却不可能一直都陪在身边。有多少孩子和花菱相同,得一个人在家成为钥匙儿童呢。
我的脑海浮现,之前她带我回家时看到的样子。
宽广、豪华但是——只有花菱在的家。
花菱一个人度过我所无法想像的,漫长而孤独的时光。
所以,才会憧憬自己的另一半。
憧憬那个出生在相同境遇、却分开成长的双胞胎哥哥。
那个能够填补冰冷空白的对象。
如果想要填补那份空白的话,花菱——不,不只是花菱,也包括冥,双方都有 必须改变的地方。
有必要脱离所谓憧憬这种自欺欺人的言语。
「因此,我煮了这个。这就是我的第一步……」
花菱将便当推向冥。
然后指示「哥哥,红色的这边」。冥则默默靠近,伸手拿过汤匙,战战竞竞地舀起像血一般红的麻婆豆腐。
但,此时花菱做出预期外的行动。
——不知为啥,花菱本人在这个时间点也伸手拿过汤匙,然后她像冥一样,用汤匙舀起「不红的那边」的麻婆豆腐。
接着慢慢将坐姿调整成和冥面对面。
两根汤匙,两种麻婆豆腐。
就是这样。
也就是说,这是。
「这是以『同时喂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