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虾肉一点不剩全剔掉,将凝成炸虾形状的味噌块裹着面衣炸出来的东西!
“没这样的……没这么胡来的……炸味噌什么的……”
再怎么看都是味噌条。并不是甜过头或者咸过头这么简单的问题。
——总之是太味噌了。
这一句话就能完全概括。
“不。这个,并不叫作炸味噌。”
“你说啥……!?”
红绪突然说。
“我的话会叫它‘炸大虾’,就是这种感觉。带点名古屋风格。”(译:饶了我吧这名古屋方言要咋弄啊我去……)
“居然是……名古屋?”
“我虽然没有去过名古屋,但是名古屋人不是什么都会蘸味噌加味噌吗?而且,不是也有‘炸黄油’和‘炸冰淇淋’嘛。就是直接将黄油和冰淇淋放油里面炸。如果说世上可以有炸黄油和炸冰淇淋,我觉得味噌不也可以炸炸看嘛。我很喜欢的啊,味噌。啊,既然是这样的环境,要这么说:贼稀罕了。”
一边软绵绵地笑着,红绪一边还故意用名古屋腔(?)说道。
不是吧,我的童年玩伴……难道以为名古屋的各位平时都是生吃味噌的……!?像是直接吃果酱那样,名古屋人会用手指挖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味噌然后就这么直接吃?
这就是名古屋啊——红绪就是带着这样的表情。这要是被名古屋的人听说了,肯定会发火,然后毫无疑问地把你抓起来扔去喂虎鲸。就是错得这么离谱。
“叶介。我到底有多惊诧,这下你可算是明白了吧?”
“嗯……”
瘫坐在椅子上,姐姐这么说。被晒得很漂亮的可可色的肌肤上——准确说靠近耳朵那里,都能看到青筋暴起了。
从什么也说不出来的我这里移开了目光,姐姐狠狠朝着捏着鲜红的围裙一脸莫名其妙表情的红绪瞪了过去。
姐姐她缓缓地说:
“——我觉得你自己也多少觉察到了。像这样的,已经完全没什么可说的了。”
“呃——”红绪绷紧了脸,肩膀大幅度地颤抖了一下,“怎、怎么会……!”
“……你这里表现得如此吃惊,只能说实在是令人绝望。”
姐姐苦笑着讽刺道。
没错。
红绪永远都很认真。认真地做自己觉得好吃的东西,也认真希望听到吃的人说好吃。
要对红绪说出“那句话”来,要做好相当的觉悟。在吃到的瞬间,即使大家都这么想,这对红绪来说还是太沉重。
——但是,姐姐却完全不在乎这一点。
“香神,你做的菜简直难吃得无可救药。都让人无语凝噎了。”
说出的话语实在很极端,而且太直接。
连呻吟都没法发出。
我也好红绪也好,连找点歪理当借口都做不到,完完全全地闭了嘴。
这就是……头一次来自外部的、对红绪所做的菜肴毫无宽恕的评价。
“看上去你的味觉实在是太过幸福,我是如此推理的……我没说错吧?”
“那个,是……应该就是这样。”
“就是说,你自己多少还有自觉,就是这么回事。也知道自己是个烹饪废柴。而且,你还总挣扎着显摆你那糟糕的烹饪水平。”
“是、是的……就是这样……”
“原来如此。那么,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
“咚”一声,姐姐用指尖敲了一下桌子,问:
“香神——你怎么就不能老老实实按照食谱来做菜啊?”
““……!””
我和红绪一起屏住了呼吸。你看——这个问题让我们无比强烈地回想起了某个事实。
姐姐接着说:
“确实,你的味觉太有问题了。不过,既然如此,不觉得也应该有相应的解决之道吗?也就是‘借助前人的智慧’。说白了,就是按照食谱做。很幸运的,在这个家里,家母她那因为对版税的渴望而量产的食谱能堆成山。作为情报源可一点欠缺都没有。要是按照书上写的来做——失败什么的就根本不可能出现。不对吗?”
这论点正确得让人无可反驳。简直就是“烹饪废柴女专杀”。不给一厘米反驳的余地,可谓完美的主张。
——可是,这个理论却说不通。
正确得过了头的论点,反过来说,就是将“从说理的角度谁都有可能想得到”这点翻个面。
说白了,就是“我以前也想过完全一样的问题”。但结果呢……你看,现实却是红绪全力地制作出现在的这些原创食谱。这点还请察觉到。
最为恐怖的是,她能在这不到一厘米的小空间里打擦边球。这就是这位“地上最强做菜难吃幼驯染”。
“这个啊,是这样……实际上,这里有各种各样复杂的……”
“那啥,我觉得你肯定不会相信,不过……”
我和红绪乱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