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就这么渗透了空气,
“你自己吃吃看。”
野兽一样闪着光的视线,箭一样射向红绪。
——这是“逆鳞”。
在摸到长在龙喉咙上的特别的那块“逆向的鳞片”的时候,龙会特别暴怒起来——所谓“触摸逆鳞”。她并不是因为这个故事才取了这么个名字,但我家的姐姐要是发起脾气来那可是吓人得要命。简直就是龙一样的人。
我背后一阵阵地发毛。
我是这么想的——这下糟了。要坏事。想逃跑。想赶紧离开这里。
有一半是本能。
但是,基本上很钝感的红绪,只是老实地点点头:
“啊,好的。我明白了。”
用筷子夹起一只,喀嚓喀嚓一瞬就将那只炸虾吃了个干净,重重地点点头,带着十分认真的表情,她这么说了:“我倒是觉得非常好吃啊。”
“你这吃相倒真是不错啊。”
“谢谢。经常有人这么说。”
“哈……你就没听出来我是在讽刺吗?”
姐姐扶着额头,大大地叹了口气。
“这样啊……是这么回事。是这么种运作方式啊……”
接着,用呆滞的表情一字一句小声说道:“比起想象中的还……这可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样子……”
——我也是这么觉得啊,姐姐。
不过啊。超越想象——进化的菜肴。红绪做的菜,那可是永远领先我们半步的菜。当然,那是朝着想象中相反方向领先就是。
于是,大姐直直瞪着我,说:
“叶介,你干啥一副一脸满足的表情。你也给我吃。”
“诶?”
“这说起来本就是做给你和莉莉吃的不是吗?是吧,香神?”
“啊……是、是的。就是这样。”
“你看。而且,你要理解我想说的东西,亲口尝一尝是最快的。”
“诶……你刚才都那么反应了……不,我会吃。我就觉得会变成这样……”
——到底还是变成这样了。
好吧,将红绪做给我和莉莉吃的东西全部交给姐姐处理,就算有理由,也确实说不过去。
味道……嗯,味道它……那个——算了。
总之先吃吧。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我开吃了。”
于是,我开始将炸虾送入口中。
送了过去。
送了过去……
——送,进去了。
“哈……哈、哈啊……!?”
尽管开始了激烈的现实逃避,但说起菜肴,虽然没有“味”和“色”那么重要,也还有绝对不能无视的一个要素,我觉得那就是“音”。
对炸虾来说,最为正确的声音,应该是“唰啦”和“喀嚓”这两个,我觉得应该是种普遍的认识才对。面衣的酥脆感,虾肉的弹力。好吃的炸虾,这两项是必要不可缺少的。
那么,红绪的炸虾又会发出怎样的声音呢……
“这、这不可能……!”
“唰啦”。
“啪叽”。
——对炸虾来说,实在是很不贴切的声音。
“里面……居然放了味噌……”
Wèicēng。ㄨㄟㄘㄥ。MISO。
味噌。
在炸虾里放了味噌——这种冲击要用抒情的语言来表达实在是很困难。要是用我的话来说,就只能是“实在是很……味噌啊……”,这以上就没词儿了。
因为实在是太味噌了。
真的就只有味噌的味道而已,你要我怎么多加修饰啊?这个样子倒是真的不需要其他的酱料了。你看,都有味噌了嘛,毕竟。
“……啊。”
想到这里,我察觉到一个不得了的事实。它实在太富有冲击性,我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没能立刻察觉。
这玩意,并不只是,在里面放了味噌这么单纯!
“我说啊,这玩意并不是在虾肉里面放了味噌,而是里面不就只有味噌吗!?这也叫炸虾?咋不直接叫炸味噌啊!”
“就是炸味噌啊。”
“‘就是’个球啊啊啊啊啊啊!”
没和往常一样辩护一下,红绪就这么率直地承认了。我因此失去了前进的方向,情绪一下子激昂了起来。
就算是我也很明白,像这样大吼大叫的实在是很丢脸。
但是,不这么做我实在是顺不过气。
再怎么说,因为——这完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