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递给我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也就是便当。用酒红色的餐布包好的,没有其他可描述内容的物体。
“给我。”
“嗯。”
肯定。我明白红绪为什么叫我出来了——这家伙想让我吃饭。
我望着酒红色餐布包裹的四方盒,轻轻叹息。
“你买来的——是不可能的吧。”
“当然不是。这是我亲手做的。”
“原来如此,所以,你想问我要不要吃吃看——”
“不是。今天我不会再说‘你要不要吃’这种好话了。”
此刻,她漆黑不见底的眼睛灿灿发光。
她还是我的儿时玩伴吗。
我不知道。红绪露出这种表情,从来都没见过。
我记忆中的红绪是温和的、马虎的、散漫的人……
“我的便当,叶介非吃不可。”
——是我从来没想过,会对我使用这种强硬话语的人。
“我可知道哦。叶介已经没有钱了吧。”
“……算是吧。虽然很丢人,但已经非常糟糕了。”
“我就知道。上周也是,到处蹭男生们的便当吃。”
她居然看见了。
因为上周这样做了整整一周,最后连一个会分我便当的家伙都没有了。这帮人众口一词:
“找班长要去,爱内。”
“顺便,还剩多少钱?这个月刚过一半……唔,还剩一万圆左右吗。记得,你一开始得到四万圆左右吧。”
“三、三千六。”
“……哎。”
红绪眼睛大睁,脸上写着“开玩笑吧?”
我无言地摇摇头,这不是玩笑。在这种时候,我可没有闲情逸致开这种讨人嫌的玩笑。
“怎、怎么说呢。呃,一开始是因为我家原本就喜欢外出就餐的影响吗、或者我有点兴奋过度吗。上上周开始也在节省了,但餐费以外的支出也很多,所以——”
“叶介,我很伤心。”
红绪打断我的解释,看起来真的非常无奈地说。
“……是。”
“你真的在反省吗?”
“我在反省。”
“才半个月就只剩下三千六百圆。一天只能花两百五十啊。就算是学校食堂,也只能吃清汤乌冬而已。状况真是太严重了。”
“我、我知道。”
“太没有计划了。说起来,家务事怎么样了?好好洗衣打扫过吗?用过吸尘器吗?”
“这个,就是最起码的……”
“最起码的怎么行!过这种生活的话,很快就会变成没用的大人了!?”
剑眉怒张,红绪气势汹汹地继续训斥我。
相对的,我只能拼命地蜷缩身体。
不可能反驳,她说的全是事实。完全都是我的错。所以会被幼驯染说教也是没办法的,可虽说没办法……
——笑呵呵的。
——笑眯眯的。
——笑嘻嘻的。
如果说教不是在公众面前的话,就什么问题也没有。
再多说一点,就是我们说话的地点——如果不是这种渴求恋爱、目光好似野兽的JK(高中女生)们的栖息地的话,我就没有任何怨言了。
今天的天气真是太棒了。而且进入四月,刚刚入学的木木津高中一年级女生们全都会来中庭吃午饭,这是传统。
……这是要公开出丑吗?
另一方面,红绪完全没有理解到我们有多么吸引眼球。
因为她很认真。
她看不见其他的事情,只能看见我。
但是——我对此很介意,对此感觉很不好意思,对此感到歉意。红绪明明这么为我着想。
而我,却在想别的事情。
“唔呼呼,明白了吧。总之,叶介你已经没有拒绝权了。”
红绪的嘴边露出了微笑。
充满干劲。大功告成的表情。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接下来需要我努力了。叶介像京佳阿姨一样轻率随意,又像龙太郎叔叔一样缺乏生活常识。继承的全是缺点啊。独自生活什么的,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做到啊。嗯。”
红绪嘚吧嘚吧地随口乱说。
明显是因为红绪提出“做家务”的事情被我多次拒绝在记仇。
我身为男人的自尊已经残破不堪了。
彻底地出了丑,同时面对“幼驯染”的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