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为力地让出生杀予夺的大权——然而,我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既然如此,爱内家的事务从今天开始就全部由我负责。扫除洗衣,以及做饭,都由我来做。听懂了没?”
“咳……!”
红绪得意地笑着,说出了决定性的发言。
真可怕。这个幼驯染,想要彻底地夺走我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想让我堕落成和美少女游戏主人公一个级别的货色!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我知道哦。叶介就是心口不一。所以什么也不说就行啦。作为代替——你打开那个便当盒的盖子,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打开……盖子……”
“嗯。这个,是我今天早晨早早起来努力做好的”,红绪十分高兴地说着,“所以,好嘛——只要好好吃饭,然后说好吃就可以了哦?”
——说到这个份上,我已经彻底无能为力了。
我好像被诱蛾灯吸引的虫子一样,轻轻地……轻轻地……我颤抖的手指解开了酒红色的餐布。有一半是无意识的行为。
现出来的,是藏青色的长方形盒子。
咕,我咽了口唾沫。
其实这个周末,我除了杯面什么也没吃。而且是一天两个红狐乌冬,加起来四个。肚子当然饿扁了。胃渴求着正常的食粮。
视线摇晃了。
不行、不能、不可以、不——
“可恶啊啊啊啊啊!”
伴着咆哮,我打开了便当盒的盖子。
我很后悔。但是,也可以说同样……很不后悔。
这样一来我就向幼驯染投降认负了。只是太可耻了,太没种了,丢人也该有个度。但是,如果前方有着玫瑰色的未来等着我的话。
如果能从这种饥饿中解脱的话,我!
宁肯出卖自己的灵——
“……啊?”
啊。
哎。
这。
……………………不是吧?
“好。怎么样,叶介?我觉得你有点太夸张啦。我可没想做出这种,会让你感动到连声音都发不出的便当。嗯,但是,嘿嘿,我也有点高兴。因为,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高兴——”
“不是。我不是在高兴。”
正如我说的。
我没有,高兴。但是,如果问我是不是感到悲伤,严格来讲也不是。更贴切的词汇、概念,为了表达我的心情而存在着。
那个词汇,也就是。
“现在,我,自出生以来——最为绝望。”
鲜奶油和纳豆和朴蕈和培根和鳄梨和绢豆腐和豆瓣酱和水果麦片和酸乳酪和可食用色拉油混在一起的炒饭,当我看到这个挤得不得了的便当盒,连吃都不用吃,瞬间脑中就闪过了“那个词汇”——
那一天,我心中的“完美幼驯染幻想”,死了。(注:朴蕈(pò xùn),日本长野县出产的珍稀蘑菇)
◇ ◇ ◇ ◇ ◇ ◇
“好想死……”
回忆将近结束时。红绪已经摇摇欲坠地沉没了。
一开始,红绪还是腰背挺直的工整坐姿,但讲到了本人犯下的种种事情时,突然开始坐立不安,发出异响把脸埋在抱着的垫子里嘀咕“不对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一直浑浑噩噩的。
不过,到了最后反而精神起来了,一半是出于自暴自弃。瞳孔里不再有神采,嘴巴半开,即使是我看着也担心了,便问她:
“喂,红绪,你不要紧吗?”
“我已经不行了……”
“才怪呢,什么不行了。你刚才不还精气神十足来着嘛。”
“那是错觉……已经万念俱灰了……”
虽说平时也是这副样子,但还真是个好夸张的家伙啊……
但是,差不多要到莉莉回家的时间了,也不能让幼驯染一直是这个状态。莉莉见了会吓一跳的,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
怎么做才会好呢……刺激疗法。
如此的话……
“‘既然如此,爱内家的事务从今天开始就全部由我负责。’”
“呜——!?”
作为尝试,我念出了她说过得最让人脸红的一句话。瞬间,红绪猛地睁开眼睛痛哭流涕。然后。
爆发了。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快住手!不要说了!求求你了忘了它吧啊啊啊!”
“我完全可以忘掉,但首先你不忘掉怎么行啊?”
“不可能的!这种事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脸依旧红彤彤的,她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