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非常好吃!这么好吃的东西我搞不好是第一次吃到!”
将烧肉便当送入嘴里的莉莉,按着嘴边,眼睛一亮。
“可以的话再多吃点吧。”
“非常谢谢您,叶介!那么,承您的美意,再稍稍吃一点……”
结果,变成了我去吃薯片,而莉莉享用烧肉便当这么一副图画了。
莉莉看上去很是满足,我也很高兴。
话说,从莉莉那里拿到的薯片实际是她从英国直接拿过来的“羊肉薄荷味”这样奇怪的口味。能让浓烈的羊肉味与呛人的薄荷香并存,实在独特过头什么的,这都无所谓了。我说真的。
然后——那之后又过了大概五分钟。
吃完了薯片,莉莉也吃完了烧肉便当。
“……我好像,惹红绪生气了。”
我们的对话终于迎来了那一天的正题。
就是说,这大概才是她想说的“非常重要的事情”。我舔了舔散发浓厚羊肉味的指头,问莉莉说:
“果然,莉莉你也察觉到了吗?”
“是的。红绪她很奇怪。一定是——是不是觉得我做的饭不好吃很生气,我想。”
低下头,带着沉重的表情,咬着嘴唇。很生气,吗?说实话,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我是这么觉得。
首先,香神红绪基本上吃什么都是“好吃”,就是有着如此麻烦味觉的人。这之上,她对食物的价值观也是一团浆糊,对一般人来说会丧失食欲的可怕菜肴或者奇怪的食材搭配有着铁壁一般的耐性。
也就是说,这里可以做出这样的假设。
“香神红绪她打出生以来,觉得食物难吃的经历,是否一次也没有。”
虽然只是一种可能性,要是这样的话答案就呼之欲出了:红绪那毫无道理的味觉,终于是棋逢对手了。我猜。
——对手是生命中第一次,让自己感到“不好吃”的菜肴。
这样一来,红绪无论有怎样的反应,某种意义上来说都不奇怪。
因为压根就没有前例。
“就是啊。生下来第一次吃到‘难吃的菜肴’时,总是说着好吃啊好吃啊的她发脾气也不是不可——”
话说到这里,我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难吃的菜肴。
没错,这可糟糕了——说出来了居然!
我刚刚,非常自然地说了莉莉做的菜“难吃”!?
但是完全就没注意到!
“呃,啊……不对,是这样。我一点也没有说莉莉的菜难吃的意思来着。那个,啊,嗯。怎么说呢。只是以日本人的口味来说稍微有那么一点不太合得上——”
“Oh,终于听到您说出来了。”
嗯嗯地反复点着头,莉莉好像终于理解了一般。然后朗声说:
“果然难吃啊,我做的菜。”
“……哈?”
“英格兰的饭菜不好吃,可是世界有名啊。他国的人们吃了以后,我想会觉得不好吃吧。非常抱歉。但是,我啊,即使这样也想给叶介做饭吃。”
说着“但是”,莉莉话锋一转,稍稍有些沉痛地说:
“因为叶介您说了好吃,我只是想着您恐怕和我口味相同吧。但是,看起来是弄错了啊。为什么,不说您的真实想法呢?您对我说谎,让我很伤心。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我真的真的很伤心。”
该怎么回答?我犹豫了。
圆谎?还是实话实说?两方都能做得到。而且莉莉肯定会相信我选择的回答。
如果是这样——已经不能再欺骗她了。
“怕莉莉你可能会受到刺激,我是这么想的……不,不对。这倒只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我怕我说了什么而让莉莉你讨厌我。”
莉莉扬起一边的眉毛,露出了小小的惊讶。然而立刻变成了微笑,说:
“不会的。我啊,一定不会,讨厌叶介的。”
“不,但是……”
莉莉缓缓地摇起头来:
“我并不是想听人褒赞才做菜的。只是想让叶介和红绪开心罢了。如果不好的话,请直接说不好。这样的话,正餐也肯定会变得令人愉快才对。叶介是,我也是。”
但是关键的菜肴却不好吃,果然都是白费了啊。莉莉苦笑着说。
——我开始再次思考:至今为止,男人在吃到难吃的菜的时候,考虑到制作的女孩子的心情,应该采取的最好的对应方式是“贯彻谎言”这件事。
然而,它某种意义上是正确的,同时也是不正确的。
确实,往往说句谎话就能解决的场合不少。但是,反过来,靠着这个方法绝对解决不了的场合也肯定有。
不管怎么说,这个解法完全欠缺了一个视点,就是“男性说着好吃的谎言,女性一方会怎么想”。
“……要是不好吃就直说不好吃,这样才好吧,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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