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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完全就……”
——她做的饭,极度切实而又真实地难吃。
并没有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基本上吃了的人并不会反应过剩倒地而亡。而且,说到底红绪的菜并没有难吃到完全难以下咽的地步。
说真的,作为菜肴,她倒是保持了最低限度的形式。
这可不是什么异次元味觉,而是作为彻底的强烈的现实,立在吃它的人面前的一道绝壁。
我这么想着。漫画和动画里能让吃它的人横着出去进医院的杀人料理是不是真的可以称得上是难吃的菜。你看,那玩意在登场的时点就已经连所谓菜肴的形式都不存在了。
水凝固的话变成冰。状态发生变化而引起名称变化可是自然。
所以说,真正难吃的菜,说到底至少也得是和“可以理解的范围内保有真实性”哪怕沾一点边也好。不能打破这个底线——在这个意义上,香神红绪做的菜简直完美。
不……仅限今日,是稍稍有点做过头的难吃菜。大概吧。
“……我说,红绪……这里面……有‘隐藏风味’吧……刚才连名字都没提到的材料也放了吧?”
我声音发颤,如此问红绪。
不问个清楚可不行。只有这点绝对要搞明白。
“嗯,对的。放了。但是如果说出来就不是隐藏风味了。”
“笨蛋,我不是这意思!啊啊啊!这个,难道说——”
嚼着好似烤三明治的玩意,我分析着。
好像整瓶往里倒的枫糖浆,融化了的奶酪。
甜上加甜的樱桃蜜饯。
红肠和汉堡肉(生煎)的盐味。
胡桃碎的涩味。
涂得一塌糊涂的吐司的背面,加上塞得满满的内容物,连所谓“美形”的一根毛都找不到的外观,还有——
“为什么你要在菜里放帕布隆啊!苦!苦死了!你在搞毛线啊!”(译:パブロン,大正制药生产的有名止咳药系列。主要成分是盐酸氨溴素和异丁苯丙酸等。)
因为预想外的混入物实在是太过超出想象,跨越这份怒火以后我很华丽地一副狼狈相。
绝对错不了。
入口瞬间就扩散开来的强烈的苦味。说是苦味,和青椒苦瓜一类的苦又完全不一样。要说的话,就是人工(化学)的味道。更进一步的话……非·食物的味道。
就是说——药物!
“没有啊,我可没放什么帕布隆。”
红绪一脸的奇怪,摇着头说。
我惊诧了。
“怎么可能……”
“放的是百服宁。”(译:バファリン,常用的感冒药。主成分是对乙酰氨基酚。)
“这有区别吗!”
想都没想我就咆哮了。但红绪却特别得意地“啧啧啧”地对我摇手指。
“不对哦。百服宁半片就能很温馨哦。完全就是别的东西。”
“哪儿不同了!帕布隆和百服宁除了名字和温馨度以外完全就是一路货好不!”
这次她缓缓地摇头。
红绪一脸认真地说:
“你看,帕布隆可是有粉剂和片剂,百服宁则基本上是片剂哦。”
“这种小知识有鬼意义啊!”
饭里放满了药这么高端的经验我可真没有过,连说的话也开始激动了。
但红绪好似让我更窘迫一样,说:
“但是,叶介你这几天一直在感冒咳个不停,还老嫌麻烦不肯吃药啊。这可不行啊,不注意身体健康的话。”
“呃……”
被说到这份上我无言以对。
……但、但是,在这里撤退的话!
“现在说的是这个吗!你啊,红绪,你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搞错了!”
“哎?真的吗?我很在意啊,说来听听叶介?”
她歪过头来,用“那么,哪里不对呢”的视线看着我。
那实在是无垢的双眸让我心突然跳了那么一下——但我平静下来,扼杀掉这份心动。摆脱一切,我用强力的语调开说了:
“听好了——药可不是食物。管他是帕布隆还是百服宁,你听说过谁把这玩意往菜里搁?一般没人这么做,你说是不?”
我就奇了怪。
为什么这种事情还要我亲自说出来才行。
悲伤。空虚。无力。这像是力道变成烟尘从肩膀里被抽出来一样的感觉毫无疑问叫做“疲劳感”。周日一大早的,为什么会变成这么二的展开——
“叶介不会放啊。唔。但是啊,每家的情况可不一样哦。”
“啥?”
这太意外了,红绪这番话。作为结果